老宅拆迁，父亲把550万补偿给弟弟，我沉默签字，一月后父亲找我，签字那天，拆

老宅拆迁，父亲把 550 万补偿给弟弟，我沉默签字，一月后父亲找我，签字那天，拆迁办的人把协议放在桌上，父亲指着受益人那一栏，让我在弟弟名字旁边签自己的名字，证明我同意放弃继承权。我没看他，也没看旁边搓着手笑的弟弟，拿起笔，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旁边弟弟递过来的茶水冒着热气，我没接，签完字就起身走了。 签字那天过后，我没再回过老城区。出租屋的墙皮有点掉，风一吹窗户还会响，但我住得踏实。每天早上七点起，挤地铁去公司，晚上加完班买点凉菜回去，日子跟钟摆似的，规律得很。要不是手机屏幕突然亮，显示“爸”的名字，我都快忘了上个月那茬事。 接起电话时我正在洗菜，水流哗哗响。“小伟啊，你……你晚上有空吗？爸想跟你说说话。”他声音有点抖，不像那天在拆迁办那么硬气，倒像小时候我把他的搪瓷缸摔了，他蹲在地上捡碎片时的语气。我擦了擦手，“行，我下班回去，你过来吧。” 六点半我刚打开门，就看见他蹲在楼道里。以前他总说我租的地方“不像样”，嫌楼道暗，嫌墙皮脏，今天倒没抱怨，看见我赶紧站起来，手里还攥着个布袋子，磨得边都毛了。“刚买的苹果，你妈非让我带来的。”他把袋子往我手里塞，我接过来，沉甸甸的，苹果皮上还带着泥。 屋里小，我让他坐沙发，自己拉了个小马扎。他没坐，背着手在屋里转了转，眼睛扫过我桌上的泡面桶，又看看墙上贴的电费单，叹了口气：“你看你这日子……”我没接话，给他倒了杯热水，杯子是超市买的促销款，边缘有点歪。 他捧着杯子，手指在杯壁上蹭了半天，才低声说：“小辉……小辉把钱折腾没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没吭声。他又说：“上个月拿了钱，天天跟那帮狐朋狗友混，说是什么‘元宇宙投资’，人家说投十万返百万，他把550万全转过去了，昨天才发现平台登不上去，联系人也拉黑了。” 我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有点烫。“报警了吗？”“报了，警察说这是诈骗，钱追回来的可能不大。”他声音越来越低，“他现在把自己锁屋里不出来，你妈急得直哭，我……我实在没辙了。” 我看着他，他头发好像白了不少，以前总梳得整整齐齐，今天后脑勺有一绺头发翘着，像野草似的。“爸知道，那天签字对不住你。”他突然抬头看我，眼睛红了，“你从小就懂事，什么都让着小辉，我总觉得你比他强，不用操心……可我忘了，你也是我儿子啊。” 我想起签字那天，弟弟递过来的茶水冒着热气，他脸上的笑跟开花似的。现在想想，那笑容里哪有半点高兴，分明是没长大的傻气。“钱没了就没了，人没事就行。”我把杯子放下，“明天我休班，带你和小辉去派出所，把聊天记录、转账凭证都带上，警察那边多催催。至于以后……”我顿了顿，“让他找个正经班上吧，别再想那些天上掉馅饼的事了。” 他愣了愣，突然蹲下去，双手抱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没劝，起身去厨房，把他带来的苹果洗了两个，切成块，装在盘子里端出来。他还蹲在那儿，我把盘子放他旁边，“吃吧，挺甜的。” 他拿起一块苹果，没往嘴里送，先在手里搓了搓，眼泪滴在苹果上，砸出个小坑。我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楼下车灯一闪一闪的，像谁眨眼睛。过了会儿，他站起来，抹了把脸：“明天……明天我让小辉跟你去。”我点点头，“嗯。”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轻轻带上了门。我拿起那块沾了眼泪的苹果，咬了一口，是挺甜的，就是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