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在整理老房子的衣柜时,指尖触到了一个硬壳笔记本,翻开第三页,一张泛黄的便签掉了出来。上面是娟秀的字迹:“陈阳,这1万你先拿着,好好治病,别想太多。——林晓” 那是2014年的冬天,他急性阑尾炎穿孔,手术费差1万,父母在外地打工赶不回来,他攥着手机翻遍通讯录,最后只敢打给林晓。彼时他们刚分手半年,他以为电话那头会是客气的疏离,没想到林晓挂了电话就往医院跑,塞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是她攒了三个月的实习工资,连零钞都没来得及换。他红着眼说要写借条,林晓却笑着把笔按回去:“等你以后好了,请我吃碗热汤面就行。” 后来他病愈,南下创业,起起落落好几回,最难的时候住在城中村的阁楼里,看着窗外的霓虹灯,总想起林晓递信封时冻得发红的指尖。他把那张便签夹在笔记本里,换了三个钱包都没丢,却没敢再联系——他怕自己一事无成,连那碗热汤面都请不起。 这一晃就是十年。如今陈阳有了自己的公司,也算在城市里扎了根。上个月同学聚会,有人提起林晓,说她还在老家当小学老师,日子过得平淡安稳。他连夜托人要了联系方式,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半小时,才敢按下通话键。 “林晓,我是陈阳。” “哦,陈阳啊,好久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温和的,像当年教室窗外的春风。 他们约在一家街角的咖啡馆,林晓穿了件米白色的外套,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和记忆里没太大变化。陈阳把一个信封推过去,里面是10万现金,他怕转账太冰冷,特意取了现金,还包了个红封。 “这是……”林晓愣了愣。 “当年你借我1万,这十年我一直记着。”陈阳的声音有点发紧,“现在我条件好了,这10万你一定要收下,一半是本,一半是我欠你的这些年。” 林晓拿起信封,轻轻打开看了看,又推了回去,眼神里带着笑意:“陈阳,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我跟你说,等你好起来,请我吃碗热汤面就行。” “可那1万……” “那时候我实习工资一个月3000,1万是多,但我信你能扛过去。”林晓打断他,指尖划过桌上的水杯,“现在你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这钱我不能要,要是收了,倒显得我当年帮你是图什么了。” 陈阳喉结动了动,突然说不出话。他以为10万能还清当年的债,却忘了有些东西从来不是钱能衡量的——是寒冬里递来的温暖,是困境中无条件的信任,是青春里最纯粹的善意。 最后他们没提钱,聊了聊这些年的生活,林晓说她班上的孩子很可爱,陈阳说他最近在资助贫困学生。临走时,陈阳坚持请林晓吃了碗热汤面,就像当年约定的那样。面上来的时候,热气氤氲了眼镜,陈阳忽然觉得,这碗面比10万现金更让他心安。 有些情谊,从来不是数字能标注的。10年前的1万,是雪中送炭的勇气;10年后的10万,是念念不忘的心意;而那碗热汤面,才是岁月里最珍贵的答案——你帮过我,我记得你,就够了。
陈阳在整理老房子的衣柜时,指尖触到了一个硬壳笔记本,翻开第三页,一张泛黄的便签掉
落笔花
2025-11-02 12: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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