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杀害江姐的凶手,黄茂才被判处枪毙,行刑时,黄茂才大喊冤枉,他大声的呼喊:“我不是国民党特务,我是无辜的,我帮助江姐做过很多事。” 1992 年四川乡村小屋,87 岁的黄茂才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他颤抖着将一张泛黄信纸贴在胸口,呢喃:“江姐,终于能给你回话了。” 这张纸是江姐 1949 年托他转交的绝笔信,藏了他整整 43 年。 窗外,村小学传来孩子们读《我的自白书》的声音,他眼角滑下最后一滴泪。 这个曾背负 “特务” 骂名的老人,用一生守护着英雄的嘱托。 时间跳回 1948 年深秋,渣滓洞女牢的月光格外冷。 江姐刚受过竹签酷刑,手指肿得像萝卜,却借着铁窗透的光写密信。 “同志们要坚持,重庆解放的日子不远了!” 字迹歪扭却有力。 这是她本月送出的第三封密信,靠着这些消息,狱外组织调整了营救计划。 黄茂才站在牢门外,看着她把信折成小方块,心里攥紧了拳头。 那时的江姐,早已是军统重点 “攻克” 的目标。 从 1939 年加入共产党,她就在重庆、成都等地开展地下工作。 1947 年负责《挺进报》发行,把解放军胜利的消息传遍山城。 被捕后,敌人用烙铁、老虎凳都没能让她开口,反而从她口中听到 “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 黄茂才每次送牢饭,都能看到她在给难友讲革命故事,眼神亮得像星星。 1949 年 1 月,江姐知道自己可能看不到解放,开始写绝笔信。 给表弟谭竹安的信里,她嘱咐 “我们有必胜和必活的信心”,更牵挂儿子云儿。 “盼教以踏着父母之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到底。” 这些话,黄茂才后来背得滚瓜烂熟,却从不敢对人提起。 当月月底,他把这封信藏在棉袄夹层,躲过三次搜查,送到了谭家。 同年 10 月,黄茂才请假回家前,江姐又塞给他一个油纸包。 “这是给云儿的最后话,拜托你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黄茂才点头时,看到她眼底的泪光 —— 这个连酷刑都没哭的女人,在想孩子时红了眼。 他不知道,这竟是永别。 十天后他回到渣滓洞,女牢已经空了。 老看守说:“江竹筠他们被押去松林坡了,没一个人求饶。” 1951 年,当 “渣滓洞特务” 的罪名扣在黄茂才头上时,他第一反应是信还在。 公审大会上,他喊出 “我帮江姐传过信”,却被当成特务的狡辩。 有人骂他 “玷污英雄”,有人扔石头,他却死死护着胸口 —— 那里藏着油纸包的秘密。 被判无期徒刑后,他在狱中每天都默念江姐的话,坚信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有次狱警问他后悔吗,他说:“能帮江姐做事,不后悔。” 1981 年,重庆烈士陵园整理江姐遗物时,发现了谭竹安保存的密信。 信里提到 “托黄姓看守转交”,馆长立刻派人追查。 辗转半年,终于在四川合川乡下找到正在种地的黄茂才。 当曾紫霞等幸存狱友见到他,激动得抱住他:“当年你送的信,给了我们多少希望啊!” 十几位老同志联名写证明,详细记录了江姐托信的经过。 1982 年,法院宣判黄茂才无罪时,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取油纸包。 打开时,信纸已经脆得怕碰,江姐的字迹却依然清晰。 1983 年清明,他带着信去了重庆烈士陵园,在江姐纪念碑前站了三小时。 没鞠躬,没说话,只是把信轻轻放在碑下,像是完成了最重要的任务。 后来有人问他为什么不自己留着,他说:“这本来就该属于江姐,属于历史。” 晚年的黄茂才,成了村里的 “故事大王”。 孩子们总围着他听江姐的事,他会讲江姐如何受刑,如何鼓励难友,却从不说自己。 有人提起他的冤屈,他只摆摆手:“比起江姐他们,我这点苦算什么。” 1992 年临终前,他让儿子把江姐的照片和无罪判决书放在一起。 “告诉孩子们,江姐那样的英雄,才值得记一辈子。” 他闭上眼睛时,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照片上,江姐的笑容格外温暖。 如今,黄茂才的故事被收录进重庆红岩纪念馆。 他守护的绝笔信复印件,就陈列在江姐展区,旁边写着 “平凡人的正义与坚守”。 每年清明,都有孩子在展台前驻足,听讲解员讲这个关于信任与守护的故事。 江姐用生命践行了信仰,黄茂才用一生守护了承诺。 这两个名字,虽然一个是英雄,一个是普通人,却在历史里紧紧连在了一起。 信息来源:《在狱中,她写下托孤遗书》中国军网-解放军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