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一位风华正茂的23岁青年喜结良缘。洞房花烛夜，他握着新娘的手郑重说道："我有个重要计划，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婚后他闭门不出，整整十余年未曾赚取分文。谁曾想，这段看似荒废的岁月，最终竟让他蜕变成名副其实的百万富豪。 【消息源自：《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白皮书（2018年版）》《十五年坚守：一个农民画家的逆袭》某艺术杂志2017年专题报道】 老熊蹲在田埂上削铅笔的时候，隔壁王婶正扯着嗓子跟人唠嗑："老熊家那小子又躲屋里画鬼画符呢！三十好几的人不出去打工，媳妇都快跟人跑了！"这话顺着漏风的窗户飘进屋里，正在调颜料的熊某手腕一抖，赭石色的颜料溅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 这是1999年湖北仙桃最普通的清晨。村里青壮年像候鸟似的往广东工厂飞，只有熊某还守着三间砖房和满墙画稿。他媳妇小王蹲在灶台前煮粥，铁锅沿上结着厚厚的锅巴。"今天镇上来招搬运工，一天能给八十..."她话没说完，就看见丈夫把最后半管钴蓝颜料挤在调色板上，那是用昨天卖稻谷的钱买的。 "你知道我画完这批就能..."熊某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批抽象水墨到底能不能被看懂，上个月县文化馆的人来收民间剪纸，看见他墙上那些扭曲的线条直摇头。小王突然把粥碗重重搁在画架旁："俺爹说了，再给你半年。"油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一个佝偻着调色，一个攥着围裙角发抖。 转机来得比想象中更突然。2015年夏天，武汉来的艺术博主李某在微博发九宫格照片时，不小心把熊某晾在院里的画布拍了进去。那天半夜，熊某被媳妇摇醒时还以为家里遭了贼，结果看见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留言："求问第三张左下角作品的作者""这种肌理处理太震撼了"。李某后来蹲在熊家堂屋里喝茶时说："您这笔触，把黄宾虹的积墨法和波洛克的滴彩玩出花了！"小王数着银行卡里突然多出来的五万块定金，第一次觉得丈夫那些颜料罐子没那么刺眼。 成名后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北京798的策展人开着路虎来村里接人时，熊某正穿着沾满丙烯颜料的胶鞋在菜园里摘茄子。"熊老师，"梳着油头的年轻人递名片时差点踩到鸡窝，"您这双鞋放拍卖会上都能当行为艺术。"首展当天，标价八万的《春耕图》被个戴翡翠镯子的富太抢着要，熊某却盯着展厅角落的农民工出神——那人袖口磨破的线和自己去年穿的工装一模一样。 现在熊某的画能卖到七位数了，可他家饭桌上照样摆着腌萝卜。有次拍卖行老板提着茅台来找他签约，看见他正在教村里小孩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画。"您这产量太低了，"老板指着仓库里堆成山的宣纸，"多雇几个学徒模仿您的风格..."熊某突然抓起砚台往宣纸上泼墨，浓黑的墨迹像条挣扎的鱼："你要的就是这个'偶然效果'？那现在拿走吧。" 去年村里修文化广场，熊某捐了座青铜雕塑《播种者》。揭幕那天，王婶凑过来嘀咕："这铁疙瘩花了好几十万？够在县城买套房了..."熊某摸着雕塑基座上自己亲手刻的稻穗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清晨。当时削铅笔的小刀还收在画箱里，而曾经笑话他的乡亲们，现在都抢着要把孩子送来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