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5年的一天,五百多太监手持刀斧冲进中书省,见人就砍。宰相李训等大臣被乱刀分尸,头颅高悬宫门,上千具尸体横陈殿前。这场“甘露之变”,主谋竟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仇士良。 那日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仇士良站在紫宸殿的角楼上,看着底下蚂蚁似的禁军在宫道上排开。他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那是文宗皇帝去年赐的,冰凉的玉质抵着掌心,倒比刀斧更让人觉得刺骨。远处传来报时的晨钟,他突然笑了,声音像老鸹在枯枝上扑腾。 “李宰相说,金吾卫衙署的石榴树上降了甘露。”小太监在旁边哈着腰,声音抖得像筛糠,“陛下让您带着神策军去验看呢。” 仇士良扯了扯官服的领口,露出脖子上一道淡粉色的疤。那是二十年前为了进宫净身时留下的,当时他疼得三天三夜没合眼,却死死咬着牙没哼一声。如今这道疤早成了他的勋章,比任何官阶都更能说明他是怎么从长安街头的乞儿,变成权倾朝野的大宦官的。 神策军的甲胄在雾里泛着冷光,踩过青石板路时发出整齐的哐当声。仇士良走在队伍最前面,眼角的余光瞥见街角藏着的刀斧,木柄上还缠着没来得及卸下的红绸——那是李训他们准备用来“护驾”的。他心里冷笑,这些文官总以为藏几把刀就能翻天,却忘了这宫里的每一块砖,都浸着比他们读过的书还多的血。 到了金吾卫衙署,李训凑上来,脸上堆着笑,眼里却全是慌。“仇公公您看,那树上的甘露多稀罕。”他指着石榴树梢,声音拔尖。仇士良没理他,转头问身后的神策军将领:“你们闻到什么了吗?” 将领愣了愣,抽了抽鼻子。“好像……有血腥味?” 这话刚出口,街角突然冲出一群带刀的武士,喊着“护驾”就往这边冲。李训脸一白,转身就想跑。仇士良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拽回来。“李宰相这是演的哪出戏?”他笑得眯起眼,指甲却掐进李训的肉里。 李训疼得直哆嗦,嘴里胡乱喊着“有刺客”。仇士良却懒得跟他废话,对着神策军吼道:“给我杀!” 刀斧碰撞的声音瞬间盖过了晨钟。那些藏在暗处的武士根本不是神策军的对手,没一会儿就倒了一地。仇士良拖着李训往宫里走,踩在血泊里的靴子发出咕叽咕叽的响。他看见文宗皇帝站在紫宸殿门口,脸白得像纸,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陛下别怕。”仇士良把李训扔在皇帝脚边,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不过是些想造反的乱臣贼子,老奴已经替您收拾了。” 文宗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仇士良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朕不知情”“是李训逼朕的”。可这些话有什么用呢?从他把神策军的兵权交到太监手里那天起,就该知道,这龙椅早就不是他能坐安稳的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仇士良让人把中书省里跟李训有关系的大臣全抓起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参与了,一刀下去总能省事。他站在宫门口,看着那些大臣的头颅被一个个挂起来,风吹得头发飘,像一串串诡异的灯笼。有个老臣临死前对着他骂“阉贼误国”,他只是笑了笑,让人把那老臣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天黑的时候,宫里的血已经流成了河。仇士良坐在皇帝的御座上,摸着冰凉的扶手,突然觉得有点累。他想起小时候在长安街头讨饭,冻得缩在墙角,看着宫里的灯火想,要是能住进去就好了。如今他住进来了,还成了这宫里最有权的人,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像少了块什么。 旁边的小太监递上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问:“公公,接下来怎么办?” 仇士良喝了口茶,茶里的苦涩漫过舌尖。“还能怎么办?”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接着当我的太监呗。” 他知道,史书上会把他写成十恶不赦的奸贼,说他杀了多少忠臣,祸乱了多少朝纲。可那又怎样?这世道本就是这样,要么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要么被别人踩在脚下。他不过是选了条能活下去的路而已。
835年的一天,五百多太监手持刀斧冲进中书省,见人就砍。宰相李训等大臣被乱刀分尸
小牧童那小罡吖
2025-08-08 09: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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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D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