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便衣警察高俊峰买烟时,发现烟铺的老板坐姿端正,看报纸时,双手还举到胸口,就感觉不对劲,暗想:“这人有问题!” 1980 年深秋,高俊峰坐在老藤椅上,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旧案卷上。 他指尖抚过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宽额高颧。 突然顿住 —— 记忆瞬间拉回 1950 年成都的烟铺,那道月牙疤清晰浮现。 这道疤,让他揪出了潜逃四年的闻一多血案真凶。 那年他刚满 30 岁,穿着灰布便衣在巷弄里巡查。 走进 “王家宾” 的烟铺,本是想买包烟提神。 老板娘从里屋出来端水,脚步轻得像猫,递杯时手腕微旋。 这个动作,他在部队见过 —— 是受过训练的人才有的习惯。 老板 “王家宾” 坐在柜台后看报,报纸举到胸口挡住大半张脸。 高俊峰随口问:“最近生意怎么样?” 对方回话时眼神飘向门外,左手下意识攥紧报纸。 就是这一瞬,高俊峰瞥见他虎口的浅白月牙疤,心猛地一沉。 他假装漫不经心接过香烟,指尖悄悄蹭过对方手背。 疤痕的触感粗糙,和卷宗里描述的 “训练误伤” 完全吻合。 “这烟劲儿够大,下次还来买。” 他笑着转身,后背已渗出汗。 走出烟铺没几步,就看见老板娘在门口张望,眼神警惕。 回到局里,高俊峰立刻翻出 1946 年的案卷。 那时他还是档案整理员,亲手给王子民的卷宗编了号。 卷宗里写着:1946 年 7 月 15 日,闻一多遇刺后,王子民连夜潜逃。 还附了份证人笔录,说凶手左手虎口有疤,开枪时动作极快。 他想起方才烟铺老板娘的异常,立刻申请监视。 连续两晚,他和同事蹲在对面屋檐下,裹着薄毯熬到凌晨。 第二晚,烟铺后窗透出微光,隐约传来 “滴答” 声,像电台发报。 老板娘守在门口望风,只要有人经过,就会轻敲窗户三下。 第三晚,监听设备捕捉到一段模糊对话,有 “台湾”“交接” 字眼。 高俊峰判断:这不仅是命案凶手,还是潜伏的特务小组。 他想起自己在部队当侦察兵时,也曾靠监听端过敌人的联络点。 那时他就明白,细节里藏着最关键的线索。 第四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抓捕小组就分好了工。 高俊峰依旧扮成买烟的客人,推开烟铺门时,老板娘正擦柜台。 看到他,她手一顿,悄悄往柜台下摸 —— 那里藏着信号枪。 “王家宾” 从里屋出来,看到高俊峰,脸色瞬间变了。 “老王,再给我来包烟。” 高俊峰笑着走近,手按在腰间的枪上。 突然低声说:“王子民,别装了,台湾那边的信我们收到了。” 对方身体一僵,左手下意识抬起来,想做接头动作。 就在这时,高俊峰大喊:“动手!” 同事们立刻冲了进来。 老板娘想抓信号枪,被一名女警死死按住。 王子民挣扎着往柜台下钻,那里藏着一把美制手枪。 高俊峰扑过去按住他,指尖再次触到那道疤,心里松了口气。 搜查时,除了电台、密码本,还找到一本日记,记着潜伏计划。 审讯时,王子民一开始抵死不认,说自己只是普通烟贩。 高俊峰把那本日记扔在他面前:“这上面的字,你还认得吧?” 日记里写着 1946 年 7 月的事,说 “除掉闻一多,立了大功”。 看到这段,王子民的肩膀垮了,开始断断续续交代罪行。 1950 年 4 月的公审大会上,高俊峰站在人群后。 当法官宣判 “王子民死刑,立即执行” 时,全场掌声雷动。 有位老人举着闻一多的照片哭着喊:“终于报仇了!” 高俊峰看着这一幕,想起烟铺里的那道疤,眼眶也湿了。 后来几十年,高俊峰又破了不少案子。 1958 年,他靠一个可疑的包裹,揪出了走私军火的团伙。 1965 年,他从一句反常的方言里,发现了潜伏的特务。 退休前,他共参与破获刑事案件 83 起、特务案 17 起。 多次获得 “先进工作者” 称号,事迹被收录进公安档案。 1980 年的这天,高俊峰把旧案卷整理好,放进木盒里。 窗外的梧桐叶落了一地,他想起烟铺老板和老板娘的结局。 老板娘因协助特务被判 5 年,出狱后回了老家。 而他,守着这些案卷,守着那段历史,转眼就老了。 现在的他,每天都会在院子里浇浇花,看看老照片。 孙子问他:“爷爷,你当年怎么那么厉害?” 他笑着摸孙子的头:“不是厉害,是不能放过坏人。” 阳光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像极了 1950 年的那天。 主要信源:(人民政协报——审理“李闻血案”漏网凶犯经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