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尽天良!”上海,男子不顾母亲留下遗嘱,在母亲出殡当天逼着妹妹放弃遗产继承,让她签字画押,不然耽误老母出殡就是她罪孽深重,看天气炎热不能再等,无奈妹妹只好签下证明。母亲后事料理完毕,她愤怒地把哥哥告上法庭,请求撤销被逼迫所签的证明,最后法院这样判了。
出殡日的遗产之伤
灵堂前的 “催命符”
上海入夏的天,热得柏油马路都要化了。可王芳心里比天气还闷,因为母亲刚走,灵堂里的白幡还飘着,哀乐低低地哭。
“小妹,过来签个字。” 哥哥王强突然挤到王芳身边,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眼神躲躲闪闪。王芳正跪在蒲团上给母亲烧纸钱,火舌舔着锡箔,把她脸映得忽明忽暗。
“哥,这啥呀?” 王芳擦了把泪,接过纸。看清 “遗产放弃声明” 几个字时,她手里的纸钱 “哗啦” 全掉在火盆里,火星子溅出来,烫得她手背生疼。
“妈不是留遗嘱了吗?说房子和存款兄妹平分!” 王芳声音带着哭腔,回头看王强。往常清明上坟都躲懒的哥哥,此刻像换了个人,脖子上青筋直跳:“你懂个屁!妈那遗嘱没公证,不算数!今天你必须签,不签 ——” 他扫了眼停在院中的灵柩,“耽误妈出殡,你就是大不孝,街坊邻居怎么看你?”
灵堂里帮忙的亲戚们瞬间安静了,王芳攥着声明的手发抖,指节都泛白。窗外蝉鸣聒噪,她盯着母亲遗像上的笑,想起小时候发烧,是妈妈背着她跑三站地去医院;哥哥闯祸被学校记过,是妈妈拿着检讨书给老师磕头求情…… 如今人刚走,亲情就被撕成这样?
烈日下的屈辱
“哥,你就不能等办完丧事?” 王芳声音带着哀求,膝盖都跪麻了,可王强像听不见,往灵柩前凑了凑,阴影盖在遗像上:“天这么热,尸体放不住!殡仪馆的车都等着呢,你想让妈烂在家里?”
这话像把刀,直直捅进王芳心口。她望着灵柩里母亲化好妆的脸,胭脂盖不住蜡黄,可那双手以前总给她织毛衣,针脚又细又暖。现在,这双手再也握不住她了,难道连最后送别的体面,都要被亲哥毁掉?
“我签…… 你别折腾妈。” 王芳咬着嘴唇,眼泪 “啪嗒” 掉在声明纸上。王强眼睛一亮,忙掏出印泥,催得急:“按手印!别耽误时辰!” 王芳机械地按下手指,红印在纸上洇开,像母亲流不干的血泪。
殡仪馆的车喇叭在外头按得刺耳,王强揣起声明就往外走,连孝带都歪了。王芳瘫在蒲团上,望着空荡荡的灵堂,供桌上母亲爱吃的桂花糕还没动,可那个护着她长大的家,彻底碎了。
courtroom 的反击
料理完后事,王芳把自己关在老屋里,对着母亲的遗像哭了三天。直到看见声明上的日期 —— 出殡日,才咬咬牙:“哥,你逼我签的,不作数!” 王强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白纸黑字,你别耍无赖!” 王芳直接把他告上了法庭。
开庭那天,王芳攥着证据袋,手心里全是汗。法庭冷气很足,可她后背发凉。“法官,我哥在我妈出殡当天逼我签的,我不签他就说耽误出殡,我是没办法……” 她声音发颤,当庭播放了和王强的通话录音,那句 “你想让妈烂在家里” 像重锤,砸在安静的法庭上。
王强急了,拍着桌子喊:“她自愿的!丧礼上那么多亲戚看着,她要是不愿意能签?” 可证人席上,当初灵堂的远房表舅站了出来:“当时强子说话难听,小芳哭成那样,我们想劝也不敢……” 表舅搓着手,“毕竟是家务事,谁知道能闹到法庭……”
法官翻着证据,问王强:“你母亲的遗嘱呢?” 王强支支吾吾:“没…… 没找到。” 王芳早把母亲藏在衣柜夹层的遗嘱公证书拿了出来,泛黄的纸上,母亲的笔迹还很清晰:“芳儿和强子,平分家产,望和睦……”
判决背后的凉与暖
法庭宣判的时候,王芳盯着法官胸前的法徽。“被告以阻碍殡葬相胁迫,原告签署声明并非真实意愿,依据《民法典》,该民事法律行为可撤销。” 法槌落下,王芳眼泪又下来了,不是委屈,是为母亲的遗嘱终于 “活” 过来。
王强灰溜溜地走了,王芳站在法院门口,阳光晒得人发晕,可她心里敞亮。回到母亲的老房子,她把遗嘱供在遗像旁,给母亲点了炷香:“妈,您看,公道还在。” 香灰簌簌落下,像母亲轻轻的叹息。
这件事在小区传开后,邻居们都唏嘘。有人说王强太狠,有人夸王芳硬气。可王芳明白,这不是输赢,是守住了母亲最后的心意,还有为人子女的底线。亲情不该在利益前变得狰狞,可当它真的烂了,法律能帮着拾起来,让那些被胁迫的委屈,能在阳光下晾一晾,重新长出对公正的相信。
后来,王芳把老房子的一半租了出去,租金捐给了社区的养老基金。她说,母亲总教她要善良,就算被亲人伤害,也别丢了本心。那一场出殡日的闹剧,让她懂了:有些伤害,法律能愈合;有些凉薄,要用善意去捂热。而母亲留下的,不只是房子和存款,是无论遭遇什么,都要守住底线、相信正义的勇气 —— 这才是最珍贵的遗产,比房子值钱,比存款长远,能在往后的日子里,照亮每一个可能迷茫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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