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上海赫脱路上,“恒利无线电修理公司”的老板蒋林根正在和附近一家米店的老板打牌。两个人正常地聊着天,忽然这米店老板就提到蒋林根,说他一个人住一间大房子,没有老婆孩子,也不清楚收入来源是什么,挺像共产党员。 蒋林根一听,手头摸牌的活儿没停,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揪了一下,他慢悠悠地回嘴:“弟兄净瞎猜,那房子租了一半给别家,我就当个二房东,房租就够花,要我说啊,这没老婆的事儿,真该愁呢!” 话说完了,他还故意顶一句:“我看那些挨枪子儿的人,个个穿长衫披西装的,跟你这大学生才像一伙儿的呢! 米店老板立马慌了,扑上来捂他嘴:“老蒋别闹,这玩笑要给人听着,咱俩小命都悬!”老板只当逗乐,可他哪儿想得到,对面的蒋林根真就是位共产党员。 蒋林根本名叫涂作潮,他出生在农村的一个穷苦农家,家里穷得叮当响,打小就靠劳动糊口。 才十三岁那会儿,家里揭不开锅,他就出门当木匠学徒,后来,涂作潮在村里听共产主义的理儿,说得人心里热乎乎的,觉得那就是穷人的活路。 1924年,他加入组织,名字都是自己改的,意思是要推翻旧世界,让共产主义的大潮卷起来。 入党那会儿,他就干了不少事,1925年5月19日在武汉街头演讲,被国民党警察盯上,抓了关了大牢,放出来后,又卷进厂子里的风波。 那会儿他血气方刚,见不得女工被流氓欺负,上去就打死了人,这下国民党更要抓他,党组织一看不对劲,赶紧安排他逃到苏联学习。 到了苏联,他被送去伏龙芝军事学院,共产国际的领导点他的名,要他学好无线电技术,这活儿责任可不轻,共产党在国内那些根据地之间,消息全是靠通讯员跑腿送,一趟趟的路程险着呢。 要是给敌人截了信,整个支部全得倒大霉,可想吧,他是抱着玩命的心思学的,可他在湖南农村长大,就懂点木匠活儿,从来没碰过数学、物理。学校里的无线电公式绕脑瓜疼,老师要求一分钟记一百个电码符号,他拼了老命只记住二三十个,整天愁得睡不着。 学院领导见这不成,都快叫他打退堂鼓了,幸好一位政委脑子活,知道这孩子手上功夫强,就劝他:“你底子不适合干发报,干脆学修机子吧!” 涂作潮一拍大腿,这活儿对路了,在苏联那阵子,他成了班里的尖子,维修电台、组装设备,耍得团团转。 后来,他回国了,直奔大上海,组织上让他假扮隐姓埋名,开了家修理铺子当掩护,暗地里做大事儿。 回到上海后,他没闲着,在自家铺子后头捣鼓,建成了组织的第一个秘密电台,这份功劳可大得很,不光收发情报,他还带徒弟,教出了第一批无线电专家。 所以,他跟老板打牌那事儿,他一听就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汉,没个家口,真惹人生疑啊。 他当天就找了组织汇报,直说:“得讨媳妇了,不然这掩护破洞太大!” 组织上问他啥标准,他实话实说:“一要能生孩子,做真夫妻,二要带个娃,我这把年纪早该有后了,三要是大字不识的文盲,省得漏嘴。” 这要求挺在理儿的,1937年下半年,组织牵线,他娶了个纺织厂女工,那女工前头离过婚,带个孩子过日子,人实在又本分。 婚后,两人真过成了一家人,女工一点不掺和党的事儿,就安生持家,他呢,平时修机子装老实人,暗地里该忙活就忙活。 他这么一路走来,从木匠到地下英雄,靠的不是蛮力,是那份对党的忠心和眼力劲儿,像他这样的老党员,在乱世里当影子人,把自个儿全搭进去,光鲜的家业、安逸的日子都不要了,就为一个真理。 他一辈子不图名利,但历史忘不了他们,这些地下工作的苦处,多少人熬过去了,换来今天的太平日子。 咱得记住,革命的真英雄,是啥都埋在人背后的,他的故事,不单是技术活儿,更是一颗心熬出来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