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被关在功德林的国民党陆军中将,半夜去上厕所,却发现身后有一个白衣女子,他顿时就慌了:“功德林没女人,那她是谁?”
1959年冬夜,功德林战犯管理所西北角的厕所里,国民党陆军中将刘嘉树提着煤油灯,哆哆嗦嗦解开裤腰带。
这位曾经的第十七兵团司令刚蹲下不久,后脖颈突然掠过一阵凉风——背后分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他壮着胆子扭头,煤油灯映出个白衣身影:盘着民国初年的圆髻,衣角绣着褪色的缠枝纹,刘嘉树手里的油灯"哐当"砸在水泥地上,嗓子眼挤出变了调的哀嚎:"功德林没女人,那她是谁?"
他也顾不上思考,直接大叫一声,惊动了隔壁监舍的牟中珩。
等这位前战区副司令提着裤子赶来,只见刘嘉树瘫坐在尿渍里,两眼发直念叨:"穿的对襟衫...梳的巴巴头..."
牟中珩搀他起身时,瞥见厕所木门晃了晃,外头雪地上半点脚印都没有....
消息天亮就传遍了管理所。
早饭时,三号监舍的徐远举把窝头掰成两半,阴阳怪气地嚷:"听说刘司令撞见花姑娘了?"
他故意把"花姑娘"三个字拖得老长,惹得饭堂里哄笑四起。
角落里突然"啪"地摔了双筷子,七十九军军长方靖铁青着脸起身:"晦气!"他脸上几颗麻坑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要说这功德林里最会来事的,还得数沈醉。
这个前军统少将虽挂着"战犯"名头,倒把日子过得活色生香,不是打趣这个,就是打趣那个。
他脸上麻子比方靖还密,偏生爱拿这个打趣。
有回看方靖在院里晒太阳,他凑过去指着对方的脸:
"老兄这面相,搁相书上叫'七星聚义'。"
气得方靖三天没跟他说话。
后来听说刘嘉树撞邪了,沈醉更来劲了。
他当年在北平查过川岛芳子案,知道功德林前身是日本人的女子监狱,立马拎着笔记本往厕所钻。连着三宿蹲在茅坑边记录,还真让他发现蹊跷——每回子时过后,茅坑底下的通气孔就"呜呜"作响,像极了女人呜咽。
这事儿越传越玄乎。
某天政治学习时,山东籍的庞镜塘突然摔了《人民日报》,指着报纸右下角哆嗦:"这...这寻人启事上的姑娘..."
众人凑近看时,启事照片分明是三十年代的装束。
沈醉抓过报纸就要撕,被管理干部厉声喝止:"1959年的报纸,哪来三十年代的寻人启事?"
这才发现庞镜塘拿到了报纸,照片其实是供销社的缝纫机广告。
闹鬼传闻惊动了管理所党委。
政委带着电工彻查,发现厕所底下埋着日军留下的通风管道。
北京城搞基建挖断了排水系统,穿堂风裹着胡同里的碎布条在管道里打转,这才闹出半夜"女鬼梳头"的动静。
真相大白那晚,沈醉在检讨会上抓耳挠腮:"我检讨,不该把穿堂风说成川岛芳子的魂..."
要说这群"同学"里最较真的,还得数方靖。
自从上次被沈醉拿麻子开玩笑,他逮着机会就要找补回来。
有回看沈醉在院里逗麻雀,他背着手踱过去:
"沈兄这麻脸养鸟倒是方便,撒把米粒鸟儿都往脸上啄。"
气得沈醉追着他绕了三圈葡萄架。
日子就在这些鸡飞狗跳中滑过。
六号监舍的徐远举有回值夜,非说看见白衣女人在操场上跳绳。
等众人抄着扫把冲出去,只见月光下晾着管理员的旧床单。
沈醉笑得直拍大腿:"徐兄这是想媳妇想出幻觉了!"臊得徐远举一个月没敢大声说话。
后来管理所翻修厕所,工人在墙缝里抠出半截木梳。
沈醉拿着这"文物"逗方靖:"瞧瞧,女鬼落下的定情信物。"
方靖这回没急眼,反而眯眼细看:"这梳齿间距,倒像日本工艺..."
话没说完就被管理员没收了"证物",说是要送文物局鉴定....
而这段事情,也就调侃了一段时间,等新鲜感过了,基本就没有人提了,直到毛主席释放功德林罪犯,沈醉才有机会写了一本回忆录,将这个事情,记录了上面。
1996年,沈醉带着这段有趣的回忆,永远离开了这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