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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18岁的郭瑞兰救了八路军政委蔡永,43年后,已是将军的蔡永找她报恩,

1940年,18岁的郭瑞兰救了八路军政委蔡永,43年后,已是将军的蔡永找她报恩,一见面,蔡永就激动地说:“我欠你一条命!”这究竟发生了 ?

1940年腊月里最冷的那天半夜,安徽宿县僖山乡的郭相山一家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郭家人刚吹灭油灯准备睡觉,院子里突然传来"砰砰"的拍门声,力道重得像是要把门板砸穿。

郭相山披着棉袄凑到窗户边,借着月光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在院墙外晃动。

门缝刚开半掌宽,外头就挤进来几个灰布军装的八路军战士。

领头的年轻战士压低嗓门说:"老乡,我们政委挂了彩,能不能给腾个地方?"

郭相山二话不说把人让进院子。

四个战士抬着担架轻手轻脚往后院走,担架上的人从头到脚裹着血布条,胸口那摊暗红还在慢慢洇开。

郭家闺女瑞兰被这动静惊醒了。

十八岁的姑娘端着油灯进屋时,正看见父亲和战士们在给伤员擦身子。

血水一盆接一盆地往外端,染红的纱布在墙角堆成了小山。

伤员左肩豁着寸把长的口子,子弹擦着脖颈过去,差半指头就要了命。

这伤员就是八路军四纵六旅十七团的蔡永政委。

外头追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时,郭瑞兰正蹲在灶台前熬米汤。

她突然扔了烧火棍冲进屋,鞋都没脱就跳上炕,扯过棉被把蔡永连头带脚裹住。

追兵踹开门时,看见的就是小媳妇搂着病丈夫发抖的模样。

"这是俺当家的,染了瘟病!"郭瑞兰嗓子带着哭腔。

要掀被子的伪军手一哆嗦,领头的抬脚就往外退。

等马蹄声走远了,蔡永掀开被角透气,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这出戏演得险,郭家姑娘的急智倒是把阎王殿的门槛绕过去了。

蔡政委在郭家养了小半个月伤。

每天天不亮,瑞兰就挎着竹篮上山挖草药,回来蹲在灶台前熬三遍药汤。

等开春能下地走动时,蔡永把郭家堂屋的方桌擦得锃亮,给救命恩人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

转眼到了1983年冬天,六十三岁的蔡永将军在南京接到封信。

信上说郭瑞兰守完老伴的孝,搬回老宅独居了。

老人捏着信纸在书房转悠半宿,第二天就让秘书买了去安徽的火车票。

吉普车开进僖山乡那天正赶上大雪。

郭家老宅的院门虚掩着,蔡永在门槛外跺了半天雪才敢进。

六十二岁的郭瑞兰正坐在堂屋纳鞋底,抬头看见个穿呢子大衣的老头冲她作揖,手里针线筐差点摔地上。

"大妹子,接你去城里享福吧。"

蔡永指着门外还没熄火的吉普车,"军区干休所三室一厅,看病有保健局专家随叫随到。"

郭瑞兰把掉在地上的顶针捡起来,笑着摇头:"庄稼人住不惯鸽子笼,俺在这院儿里喂鸡种菜挺自在。"

老将军碰了个软钉子,转头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每月五号,邮局准时有辆绿色三轮车突突突开进村,车上捆着印"军需"字样的木箱。

白面、菜油、白糖码得齐齐整整,最底下还压着两盒止疼片——瑞兰的老寒腿到阴天就犯病。

头几年蔡永亲自押车,后来膝盖旧伤复发爬不动山路,换他大儿子接着跑。

有回小孙子跟着来,看见郭奶奶灶台上摆着个缺口的蓝边碗,里头泡着野菊花茶,回家学给爷爷听。

老将军让警卫员跑遍南京城,买了整套细瓷茶具寄过去,结果下次去看,茶具在供桌上摆着当祭器用。

这事传到蔡永耳朵里,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儿子叹气:"你郭姨是拿我当外人啊。"

话虽这么说,下个月往安徽寄东西时,还是添了两条羊毛护膝。

后来乡里修路,把郭家老宅划进拆迁范围。

蔡永听说这事,连夜给省里老部下打电话。

半个月后村支书拿着新规划图上门,柏油路在郭家院墙外拐了个弯。

村里人都说瑞兰婶子福气好,认了个比亲儿子还孝顺的将军兄弟。

郭瑞兰活到八十九岁,临终前枕头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穿军装的那个胸前别着红花,旁边扎麻花辫的姑娘羞得不敢看镜头。

这是蔡永1955年授衔时特意回村补拍的,他说当年仓促分别欠张合影,这回要把"救命夫妻"的戏份补圆满。

送葬那天,八十六岁的蔡永坐着轮椅在村口等。

灵车经过时,老将军颤巍巍举起右手敬了个军礼。

远处山坡上的新坟前,供着半袋没拆封的东北大米,红纸上"蔡永敬挽"四个字在风里扑簌簌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