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年14岁的高澄与庶母郑大车私通。当时高欢在征讨山胡,班师后一名婢女向他举报,还有二名婢女作证。高欢震怒至极,将高澄打一百板后关起来。然后将高澄母亲娄昭君也予以软禁,使他们母子不得通消息。
“大王,有阵子没见王妃了,今儿个我想去给她老人家请个安。”一个面容狡黠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对着上座的威武男子说道,眼神却不住地往上瞟,似乎在等对方的回应。
“那老太婆被我关起来了,教出个混账儿子,居然跟我的小老婆搞到一块儿去了!”上座的男人眉毛拧成一团,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这说话的人,正是当时权倾朝野的东魏权臣高欢。而他口中的“混账儿子”,则是他的嫡长子高澄。
年仅14岁的高澄,平日里仗着自己是渤海王世子,高欢已经内定他为爵位继承人,嚣张跋扈惯了。最近他竟然和高欢的宠妾郑大车勾搭成奸,干出了这等有违人伦的丑事!
这事儿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那会儿,高欢带兵在外征讨山胡,留高澄在邺城监国。高澄年纪轻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偏偏郑大车生得一副好皮囊,身段妖娆,眉眼含春,简直勾人。
郑大车本是广平王元悌的姬妾,生得美丽动人。尔朱荣杀了元悌后,郑大车青春年纪身在邺城守寡。一次偶然的机会被高欢撞见,高欢立刻被她的美貌与成熟风韵吸引。
一个血气方刚一个空闺寂寞,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两人常常趁着高欢不在,在府中幽会。高澄自以为做得隐秘,却不知两人的那点破事,早已被府里的侍女们看了个一清二楚。
高欢得胜归来,还没进家门,就被一个贴身侍女拦住告状。“大王,您可得为奴婢们做主啊!世子和郑夫人……他们……他们经常行不轨之事!”
高欢一听,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戴上一层油绿绿草原,脸都绿了。他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命人将高澄抓来,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打。
“你个畜生,没见过女人吗?竟敢做出此等有违伦理之事!”高欢一边打,一边骂,下手又狠又重,结结实实打了一百多下,将高澄打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嚎。
这还不解气,高欢又把高澄关进了大牢,并下令将高澄的母亲娄昭君也软禁起来,不许他们母子见面。他甚至动了更换世子的心思,想让宠妃尔朱英娥的儿子高浟取而代之。
娄昭君可不是一般人,她是代郡平城(内蒙古呼和浩特市东北)人,北魏真定侯娄提的孙女,赠司徒娄内干的女儿。高欢落魄时,娄昭君慧眼识英雄,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
多年来,她不仅为高欢生儿育女,还以自己娘家雄厚的经济实力,竭尽全力资助高欢,对他有极大的帮助。
如今自己的儿子遇到大麻烦,娄昭君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高澄被打得半死,关在大牢里,世子之位眼看就要不保。他心急如焚连忙暗中派人去和司马子如联系。
司马子如是高欢手下的重要谋士,才能出众,当年尔朱荣和高欢矛盾对峙时,司马子如见风使舵偷偷投奔了高欢,得到高欢重用,此人也是个见利忘义的家伙,但对高澄却忠心耿耿。
眼下司马子如自告奋勇地要帮高欢父子及娄昭君从中斡旋。他假装不知道这档子事,才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司马子如故作惊讶地说:“原来出了这样的事儿啊!唉,不瞒大王,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司马消难也和我的小妾私通。这种事儿,家丑不可外扬,咱自己知道就好,还是低调处理为好。”
高欢听到这里,脸色总算缓和不少。毕竟司马子如的儿子也干出这档子事,自己儿子还年纪小,相对不那么丢人了。
接着司马子如就开始帮高澄开脱,言说王妃是他的结发妻子,当年对他有多么恩重如山。娄昭君不仅是高欢的贤内助,她的兄长娄昭还是高欢麾下的得力干将,战功赫赫。
最后司马子如使出了杀手锏,提醒他们父子这中间可能有隐情,郑大车是什么人,高欢心知肚明,那些婢女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细节,难道都是她们亲眼所见?
司马子如双管齐下,最终高欢心中疑窦顿生,决定彻查此事。有了司马子如这番“肺腑之言”,高欢的态度已经明显软化了。
转过身司马子如立即找到那三个告密的侍女,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最终两个作证的侍女被迫翻供而那个告密的侍女,为了保命竟然选择了自尽!
司马子如又马不停蹄地跑到高澄那里,叮嘱他一口咬定与郑大车没有私情,高澄也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司马子如的意思。
做完这一切,司马子如再次来到高欢面前,躬身说道:“大王,婢女们胡言乱语,已经畏罪自杀了。世子确实是被诬陷的!”
高欢听后,大喜过望,立即下令释放娄昭君和高澄。娄昭君一见到高欢,就跪在地上,一步一叩头,高澄也跟着母亲一起跪拜。高欢老泪纵横,上前扶起他们母子。
这一场风波,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高欢还特意设下家宴,一家人言归于好,又恢复了往日的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