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黑儿的老家在天津南运河边上,打她记事起,眼里就没见过几天安稳日子。 她爹是个硬气人,不光船撑得稳,一手拳脚功夫在运河两岸小有名气,还懂点草药,谁船上有人头疼脑热,找他准能拿点偏方治好。 林黑儿跟着爹,五六岁就敢在船板上翻跟头,十来岁就能帮着掌舵,草药的名字认得上百种。 可洋人在天津卫越来越横,教堂盖得比衙门还气派,洋兵拿着枪在街上溜达,见了中国人不顺眼就推搡,甚至抢摊贩的东西。 她爹就是因为这遭的难,有回几个洋人要去运河上游勘探,说给银子让她爹当向导,还说要占几块河滩盖仓库。 她爹听了直骂:“这是咱中国人的地,凭啥给你们?”洋鬼子恼了,掏出枪托就往她爹身上砸,打完还把人拖走,没过几天,消息传回来,说人在牢里没了气。 那时候林黑儿才十五六岁,抱着船帮哭了整宿,眼泪把运河水都染咸了。 后来她嫁了个码头搬运工,男人老实,知道她苦,啥重活都不让她沾手,两口子省吃俭用,打算攒点钱换条新船,可安稳日子没过两年,祸事又找上来。 她男人在码头给洋人卸货,不小心碰掉了一个洋人的箱子,里面的玻璃器皿碎了,那洋人上来就拳打脚踢,还叫了巡捕把人带走。 等林黑儿托人花钱把男人赎出来,人已经只剩一口气,躺了三天就咽了气。 两条命,都没在洋人手里,林黑儿守着空荡荡的船,心里像被火烧,她想不通,为啥咱中国人在自己的地上,要受这种欺负? 这时候,天津城内外开始闹义和团,街面上到处是扎着红头巾的汉子,喊着“杀洋人,灭洋教”。 有人告诉她,义和团里有个张德成,本事大,手下有好几千人,专跟洋人干仗,林黑儿咬了咬牙,把船卖了,揣着仅剩的几吊钱,找张德成去了。 张德成见她一个女人家来投军,先是皱眉头,那时候义和团有讲究,说女人属阴,跟他们这些练“神功”的男人在一块儿,会破了法术。 可听林黑儿讲完家里的事,张德成也动了容,说:“你要是敢自己立个坛口,我教你几套‘法术’,女人办事,有时候比男人方便。” 林黑儿知道老百姓信神佛,就顺着这个说,她在天津城边找了个破庙,竖起“黄莲圣母”的旗子,说自己是仙姑下凡,能画符治病,能挡洋人的枪炮。 她把爹教的草药磨成粉,混在香灰里,有人来求“神药”,她就假装作法,把药粉偷偷给人敷上。 巧了,有个拉洋车的腿被洋兵打断,敷了几天药居然能走路了;有个孩子生天花,吃了她给的“符水”(其实是草药汤),居然退了烧。 消息一传开,老百姓都疯了似的来拜她,说她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她还喊出“红灯照,天下笑。先杀洋人,再灭洋教”的口号,专门收女人入队。 女人受的委屈不比男人少,有的被洋教士抢了家产,有的被洋人工头欺负,听说有个“圣母”能带她们报仇,都来了劲。 没几个月,就聚了三千多姑娘,一个个穿红衣红裤,头上扎红巾,手里提个红灯笼,这就是“红灯照”。 林黑儿让大家称呼她“大师姐”,白天教她们练拳脚,晚上就讲洋人怎么欺负咱的,大家听得眼泪直流,攥着拳头说要跟洋人拼了。 1900年夏天,八国联军打过来了,天津紫竹林租界成了战场,那地方是洋人的老窝,洋枪洋炮架得跟树林似的。 清军和义和团合起来往里面攻,张德成带着男人们往前冲,林黑儿就带着红灯照的女子在后面忙活。 她们背着药箱,在枪林弹雨里找受伤的人,有的姑娘刚把伤员拖到安全地方,自己就被流弹打中;有的往阵地上送水送干粮,跑起来像一阵红风。 打到最急的时候,林黑儿提着灯笼亲自上了前线,她知道所谓的“刀枪不入”是哄人的,可她想,多杀一个洋人,就少一个祸害。 可洋人的枪炮太厉害,咱这边的大刀长矛根本挡不住,没几天,天津城破了,洋兵像野兽一样在街上烧杀抢掠,见了红头巾就抓。 林黑儿藏在一个老百姓家里,可有人为了赏金,把她的下落告了密,一群洋兵冲进来,把她捆得像粽子。 洋人们早听说有个“黄莲圣母”,觉得新鲜又古怪,他们没立刻杀她,而是把她关进一个铁笼子里,抬着在天津城里游街,让老百姓看“你们的圣母被抓住了”。 后来,他们又把笼子装上船,运到了欧洲,听说在法国、英国的街头,笼子被打开,林黑儿被当成“稀罕物”展览。 再后来,就没了消息,有人说她被折磨死了,尸体还被做成了标本,放进了博物馆。 林黑儿这辈子,苦没少吃,罪没少受,可她从没低过头。 古时候,花木兰能替父从军;后来,秋瑾能为了革命抛头颅;这就是中国女子骨子里的硬气。 她或许不算完美,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年代,她举着的那盏红灯,就是黑夜里的一点亮。
柴桑大姐直播爆猛料:此处应该有掌声,有人己经刑了,己经在执行。许妈诉的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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