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知青戴建国不顾家人的反对,硬娶痴傻的程玉风为妻,新婚夜,正当戴建国流泪解开她的衣扣时,谁料,程玉凤却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1970年,知青戴建国才18,坐了好几天火车到了黑龙江逊克县。 戴建国细皮嫩肉的,干农活总比别人慢半拍,可屯子里最漂亮的姑娘程玉凤,偏偏就看上了这个上海小伙,一来二去,俩年轻人心里都有了意思,常在收工后的玉米地里说悄悄话。
程玉凤的爹妈急得直跳脚,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怎么能嫁给一个连锄头都握不稳的上海小子? “他是城里来的,哪天想家了,拍屁股就走,你咋办?”母亲一边抹眼泪,一边给程玉凤寻下家。 1971年冬天,趁戴建国回上海过年,老两口把她许给了邻村的汉子。 程玉凤把媒人送来的红布扔到院外,哭喊着说死也不嫁,外婆没辙,指着她的鼻子说:“人家钱都给了,要退婚你自己找上海人要300块去!” 程玉凤走了一整天山路到县城,哆嗦着给戴建国发了封电报:速寄300元救我。 可戴建国那边没动静,也许是他刚下乡,实在凑不齐这笔顶他两年工资的钱;也许是他压根没想过要娶一个农村姑娘,总之,电报石沉大海,连句回信都没有。 接亲那天,父亲找了几个壮汉,把程玉凤捆在被子里,抬着就往男方家走。 “戴建国!我被卖了啊!”她在被子里拼命挣扎,声音喊得嘶哑,“你快来救我啊!”路有多长,她就喊了多久。 直到被扔进新房,看见那个陌生的男人穿着红棉袄站在门口,程玉凤突然猛地挣开绳子,一口血喷在红被子上,接着发出一阵凄厉的笑,笑着笑着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就疯了。 转年开春,戴建国回了屯子,刚进村口,就被个老大娘拽住:“你可回来了!小凤她......她疯了!” 戴建国的心像被冰锥扎了,疼得说不出话,后来他考上了村小当老师,每天站在黑板前讲课,可一想到程玉凤,粉笔就攥不住。 1978年,知青们陆续返城,上海的家里也来了好几封信,催他赶紧回去,戴建国收拾好行李,打算天不亮就走。 可当他背着包走到村口那棵老榆树下,突然看见程玉凤蹲在树根旁,平时疯疯癫癫的她,那天特别安静,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喊也不闹。 戴建国的脚像灌了铅,怎么走也挪不动,他想起两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想起她在电报里写的“救我”,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我要是走了,还算是个男人吗?”他咬着牙,转身回了村。 打那以后,戴建国一有空就往程家跑,奇怪的是,只要他在,程玉凤就安生不少,会乖乖坐在炕沿上听他读课文。 1979年秋天,戴建国带着程玉风去公社领了结婚证,那天是他27岁生日,他把红本本递到程玉凤眼前:“小凤,你看,咱结婚了。” 程玉凤指着本子上自己的名字,傻乎乎地笑,把红本本揣进怀里,连睡觉都攥着。 村里人都说戴建国疯了,放着上海的好日子不过,偏要守个疯媳妇,上海的爹妈更是气病了。 戴建国不管这些,可婚后的日子,难过得超出想象。 他熬夜写的教案,转头就被程玉凤撕成碎片;半夜睡得正香,脸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睁眼一看,程玉凤正瞪着眼睛抓他,嘴里还喊着“建国”。 戴建国只能等程玉凤抓过来时,他就轻轻把她的手往自己背上引,后背被抓得血淋淋,他咬着牙不吭声,还得笑着哄她:“小凤乖,不闹了啊。”
有人劝他:“把你媳妇送精神病院吧,你这日子过得太苦了。”戴建国摇摇头:“她是因为我才疯的,我嫌她,天理不容。” 1997年,上海家里来信,说家里出事了,让他赶紧回去,岳父拉着他的手说:“建国,你对小凤仁至义尽了,留下她,你回上海过几天舒坦日子吧。” 戴建国还是摇头:“她跟我这么多年,离了我活不了。” 就这样,他带着疯媳妇和儿子回了上海,刚到闸北的老房子,程玉凤总趁人不注意就往外跑。 有一回,戴建国发现她不见了,骑着自行车在上海的胡同里找了整整一夜,最后在一个快餐店门口,看见她蹲在地上,盯着别人吃盒饭。 “小凤!”他冲过去把她搂进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咱回家,我再也不把你弄丢了。”
2010年,戴亮带着媳妇孩子陪爹妈去吃饭,戴建国要了瓶黄酒,服务员摆了两个酒杯,程玉凤突然指着空处,啊啊地叫。 戴建国试探着问:“你也想喝点?”她居然点了点头! 一家人举起酒杯碰在一起,程玉凤抿了一小口,脸红红的,儿子站起来,对着爹妈说:“爸,妈,你们遭罪了。” 就在这时,程玉凤突然抬起头,清清楚楚地说:“儿子......谢谢你。” 戴建国手里的酒杯“当啷”掉在地上,他扑过去抱住程玉凤,老泪纵横。 这世上的爱情,有的是花前月下,有的是海誓山盟,可戴建国和程玉凤的爱情,是在东北的黑土地里长出来的,却比谁都活得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