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工回家。老婆看到他身上脏兮兮的，满脸的嫌弃，问他，你怎么回来了？男人说现在工地没活干，我就回来了。女人打开塑料袋，发现是男人的衣服，大喊，这些破衣服你带回来干什么？没挣到钱你回来干什么？男人把买的一箱橘子给老婆。妻子直接扔地上，说稀罕这破橘子，还说自己要出去玩了。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甩女人脸上，女人立即堆出了笑脸，你不是说没挣到钱吗？男人一句话也没说，心里都是苦。 男人蹲下来，把地上滚得东倒西歪的橘子一个个捡起来，有的皮摔裂了，露出里面橘黄色的瓣儿，他用袖口擦了擦橘子皮上的灰，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女人正蹲在地上数钱，手指沾着唾沫，一张一张捻得飞快，见他这样，赶紧站起来，凑到他身边，手还往他胳膊上搭：“哎呀老公，刚才是我不对，我跟你闹着玩呢，这橘子多好啊，我这就拿去洗了，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倒杯热水。” 男人往旁边挪了挪，躲开她的手，没说话，走到墙角拿起自己那个磨破了边的帆布背包，开始往里面塞那些被女人喊“破衣服”的工装。女人见状，赶紧跑过去抢背包：“别装了别装了，这衣服我来洗，放洗衣机里转两圈就干净了，你好不容易回来，歇着就行。”男人一把把背包拽回来，声音没什么起伏：“不用，这些衣服我自己洗，跟我在工地上待了大半年，比有些人贴心。” 女人的脸僵了一下，又很快堆起笑：“看你说的，我不是贴心吗？你等着，我这就去买菜，晚上给你做红烧肉，你最爱吃的那种。”她说着就要往门口走，男人却开口了：“不用买了，我明天一早就走。”女人的脚顿住了，回头看着他：“走？去哪儿啊？家里不好吗？你刚回来怎么就走？” 男人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烟点上，烟雾绕着他疲惫的脸：“家里好不好，你心里没数？我在工地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晚上天黑了才歇，顿顿馒头就咸菜，就怕钱不够花，每个月发了工资，除了留几十块买烟，剩下的全打给你。结果我回来，连口热饭都没有，你嫌我身上脏，嫌我带的衣服破，连我给你买的橘子都能扔地上——你当我是讨饭的？” 女人的脸白了，搓着手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最近心情不好，跟你撒撒气。你别往心里去啊，钱我都给你存着呢，没乱花。”男人冷笑一声，掏出手机，翻开银行账单递到她面前：“没乱花？上个月你买个包花了三千二，跟你闺蜜去旅游花了五千八，这叫没乱花？咱儿子说想要个新书包，你说家里没钱，转头就给自己买了套一千多的护肤品，你怎么不跟我说这个？” 女人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扑过去拉男人的手：“我错了老公，我真错了，我不该乱花钱，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别走好吗？我以后肯定改，我好好照顾你和儿子，咱们好好过日子。”男人用力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晚了。我这次回来，本来是想把你和儿子接到工地附近住，我也好照应着，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他顿了顿，看着女人哭花的脸，眼神里没了之前的隐忍，只有冷：“明天我就去办离婚手续，儿子归我，家里的存款你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一分不要。这些年我受够了，我打工是累，但我不想回家还受气，更不想让儿子看着你这样对我。”女人慌了，跪在地上抱住男人的腿：“我不离婚，我真的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男人弯腰把她的手掰开，声音很沉：“机会我给过你很多次了，是你自己不珍惜。”说完，他拿起背包，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钱，还有那个被摔烂的橘子箱，没再说话，开门走了。门外的风很冷，但男人心里却松了口气——这一次，他终于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第二天，男人去学校接了儿子，跟老师说了转学的事，然后带着儿子去了民政局。女人没来，直到下午才哭着打电话来求复合，男人直接把电话挂了。他带着儿子去买了新书包，买了儿子爱吃的汉堡，儿子拉着他的手问：“爸爸，妈妈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男人蹲下来，摸了摸儿子的头：“妈妈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以后爸爸陪你，咱们爷俩好好过。”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脸贴在男人的肩膀上。 后来，女人找过男人好几次，还去工地堵他，说自己已经把包卖了，把护肤品扔了，想跟他复婚。男人每次都只有一句话：“我已经跟儿子过惯了，不麻烦你了。”再后来，男人换了个工地，找了个管吃管住的地方，白天打工，晚上陪儿子写作业，周末带儿子去公园玩，虽然累，但日子过得踏实。而女人呢，没了男人给的钱，又懒得工作，日子越过越差，有时候在街上看到男人带着儿子笑的样子，只能偷偷抹眼泪——她终于明白，自己当初扔的不是橘子，是男人的真心，也是自己的好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