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个同事倒下了,我给她用指甲掐了人中,耳尖,指尖,其实我很想放血,因为那样最有效。去医院时已经失去生命体征,我给同去的领导说,要延长抢救时间到一个小时,在人社局要求全力抢救情况下,市中医院足足抢救一个小时多时间,现在有心率了。 有心率那一刻,抢救室的红灯还没灭,医生的按压没停,输氧管死死贴着同事的脸,监护仪上的绿线终于跳出起伏,虽然弱得像风中的烛火,但每一下跳动都敲在人心上。领导站在门口,手掌攥得发僵,刚才在救护车上他还犹豫要不要通知家属准备后事,是我拽着他的胳膊说再等等,人社局已经联系了全省最好的心内科专家,路上还在催加速,不能现在停手。 没十分钟,同事的老公赶来了,衬衫扣子崩开两颗,皮鞋上沾着泥,一进门就往抢救室冲,被护士拦住时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我扶他到椅子上,他攥着我的手腕问情况,力气大得捏得我生疼,我只说有心率了,还在救,他就那么僵坐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抢救室的门,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裤子上洇出小湿痕。 突然抢救室里传来急促的喊声,护士跑出来拿升压药,监护仪的警报声变得尖锐,绿线又开始往下滑。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那点暖意瞬间凉透,领导往前迈了两步,嘴唇抿成一条线,拳头捏得指节发白。就见医生拿着升压药冲进去,按压的节奏更快了,每分钟一百二十次的频率,隔着门都能听到沉闷的撞击声。五分钟后,警报声停了,护士出来换手套,说心率又稳住了,就是血压还低,得靠药物维持。 下午两点,会诊的专家终于到了,穿着白大褂直奔抢救室,半小时后出来说,堵塞的冠状动脉位置太刁钻,常规溶栓没用,必须立刻做介入手术,打通血管。但医院的介入手术室刚好有台手术在进行,要等两个小时。她老公一听就急了,站起来想去拍门,被领导按住了,领导掏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说联系了另一家医院的移动介入车,半小时内到。 移动介入车赶到的时候,同事的心率又出现波动,医生决定边转运边准备手术。我们跟着救护车往另一家医院赶,路上医生一直在调整药物剂量,监护仪的声音时高时低,我盯着绿线,手心的汗把衣角都浸湿了。到医院的时候,介入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同事被直接推了进去,我们在外面等了四个小时,每一分钟都像熬了半天。 傍晚六点,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说手术成功,血管通了,只要后续不出现感染和并发症,醒来只是时间问题。她老公听完,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领导拍了拍他的后背,自己也松了口气,掏出烟想点,又想起这是医院,默默塞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我去医院,护士说后半夜同事的手指动了一下,眼睛也睁开了一条缝。中午的时候,她能微弱地说话了,见我进去,嘴唇动了动,挤出 “谢谢” 两个字。她老公说,医生说能救回来真是奇迹,要是当初没坚持抢救那一个小时,要是没等专家来,要是没调来移动介入车,任何一个环节断了,人都没了。 领导后来在单位说,这次多亏了我坚持不放弃,还及时联系了人社局协调资源。我看着同事慢慢康复,从 ICU 转到普通病房,再到能自己坐起来吃饭,心里挺感慨的。当初掐人中的时候,我其实也没底,就觉得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没了,放血的念头虽然没实现,但那几下按压和掐按,好歹维持了一点微弱的循环,为后面的抢救争取了时间。 现在同事已经能出院休养了,回来上班那天,她特意给我带了束花,说要是没有我当初的坚持,她就见不到家人了。我笑着说,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人社局的支持,医院的全力抢救,领导的果断决策,少了谁都不行。但我心里清楚,有时候奇迹就是靠不放弃拼出来的,那多坚持的一个小时,那不肯松口的 “再等等”,真的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今天一个同事倒下了,我给她用指甲掐了人中,耳尖,指尖,其实我很想放血,因为那样最
外向圆月
2025-11-02 03:3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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