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时,寒意已经先钻过窗缝溜进来了。窗帘边角被风掀得轻轻颤,像怕冷的人缩着肩膀,裹在身上的薄被明明盖得严实,却总觉得有股凉意在后背游走,让人忍不住往被窝深处缩了缩,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呼出来的白气在鼻尖绕了圈,没等看清就散了,只留下鼻尖一点冰凉。 起身掀被子的瞬间,寒意像无数细针往毛孔里扎。脚刚碰到地板,就猛地缩回来,那冰凉是带着韧劲的,不像冬天的冻得发疼,却透着股钻心的凉,得先把棉拖在暖气上烘一会儿,踩着才敢下地。推开阳台门时,风“呼”地扑过来,把睡衣领口吹得贴在脖子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见栏杆上凝着层薄薄的白霜,像撒了把细盐,用手指碰一下,凉得指尖发麻,霜粒立马化在指腹,留下一小片湿痕。 楼下的早点铺刚冒起热气,蒸笼掀开时,白汽裹着肉包的香味飘出来,却被风一下子吹散,只在铺子门口绕了个圈就没了影。穿厚外套的行人缩着脖子走,围巾把半张脸埋住,只露出双被风吹得发红的耳朵,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连说话都带着哈气,“这天儿,早上出门跟闯冰窖似的!”卖豆浆的大爷推着车,手套上沾了层白霜,掀开保温桶盖时,白汽顺着指缝往上冒,很快就在他的眉毛上凝了层细细的霜花,像落了点碎雪。 小区里的银杏叶落了一地,沾着露水,踩上去“咯吱”响,叶子边缘卷着,被冻得发脆,碰一下就碎成小块。太阳慢慢爬上来,光落在地上,却没什么温度,照在墙上的影子也是冷的,连平时叽叽喳喳的麻雀都少了,偶尔有几只落在枝头,缩着身子啄羽毛,叫声都比平时细弱,像是怕张嘴吸进太多凉气。 煮开水的壶“呜呜”响起来,水汽从壶嘴冒出来,在玻璃上凝了层水雾,用手擦开一块,看见外面的天慢慢亮透,蓝色的天幕上还飘着几缕薄云,被风扯得细细的。倒杯热水捧在手里,暖意从掌心慢慢往上爬,才觉得那钻骨的晨寒,终于被这杯热水焐化了些,连呼吸都顺畅了——原来这深秋的早晨,冷得凛冽,却也藏着这样细碎的、等着被暖意慢慢化开的温柔。
天还没亮透时,寒意已经先钻过窗缝溜进来了。窗帘边角被风掀得轻轻颤,像怕冷的人缩着
流浪的西施菜菜
2025-10-21 09:2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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