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47岁的陈菊梅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切掉阑尾，摘掉扁桃体，拔光满口牙齿，她说：“我要把身体上所有能引发炎症、影响我肝病研究的器官全部清除！” 2024 年解放军总医院肝病门诊，王磊医生握着听诊器焐在掌心。 他要接诊今天最后一位乙肝患者，抽屉里藏着本泛黄笔记 ——1972 年陈菊梅术后所写。 笔记扉页 “患者安危重过我身” 的字迹已褪色，却仍让他心头一热。 “王医生，您这听诊器总热乎乎的，跟当年陈老一样。” 患者笑着说。 王磊抬头，想起第一次跟着陈菊梅查房时，她也是这样焐热听诊器。 1972 年医院急诊室，陈菊梅捂着右下腹，额头上渗着冷汗。 阑尾发炎又犯了，这已是半年内第三次 —— 前两次都因忙着 “肝得安” 实验推迟手术。 “陈主任，这次必须切了，再拖会穿孔！” 主治医生急得直劝。 她却盯着实验室方向：“术后多久能回实验室？肝炎研究不能停。” 手术台上，她清醒着跟医生说：“顺便把扁桃体也切了，总发炎耽误事。”原来此前多次扁桃体化脓，高烧打断实验，她早打定主意 “清掉所有隐患”。 术后一周，陈菊梅躺在病床上，翻着肝病患者的病历。 护士进来换药，看到她床头堆着的实验数据：“您刚做完两台手术，就不能歇会儿？” 她指着病历上的死亡数字：“每天都有患者走，我歇不起。” 突然想起牙齿反复发炎的老毛病，她又找医生：“等我能下床，把满口牙都拔了吧。” 医生愣住了，她却解释：“牙齿发炎会引发高烧，实验经不起再中断。” 1973 年医院病房，陈菊梅戴着新配的假牙，给年轻医生讲课。 术后刚恢复，她就回到病房：“肝炎患者的巩膜黄染要仔细看，不能漏诊。” 她拿起手电筒，亲自示范如何观察患者眼睛：“光线要斜着照，才能看清细微变化。” 有医生担心她身体：“陈主任，您刚拔完牙，歇会儿再讲吧。”她却摇头：“多教你们一点，将来就能少漏诊一个患者。” 1976 年实验室，陈菊梅对着显微镜记录数据。 假牙偶尔会磨得牙龈疼，她就含口温水缓解，再继续工作。 “陈老，‘肝得安’的临床数据出来了，有效率超过 80%！” 助手兴奋地跑进来。 她放下显微镜，仔细翻看数据：“再跟踪观察三个月，确保长期效果。” 那晚，她带着助手整理数据到深夜，假牙放在旁边的瓷杯里，泛着微光。 1980 年下乡巡诊的路上，陈菊梅坐在颠簸的拖拉机上。 肾小球肾炎又犯了，她腰里绑着热水袋，却仍跟村民聊肝病预防。 到了村里，她先去看望几年前治好的肝炎患者：“现在吃饭怎么样？有没有乏力？” 患者拉着她的手：“陈医生，要不是您，我早不在了，还能帮家里干活呢。” 她笑着说：“看到你们好，我就放心了。” 1995 年医院办公室，陈菊梅收到患者寄来的感谢信。 信里夹着张照片，是患者和健康的孩子，背后写着 “谢谢您给了我完整的家”。 她把信和照片放进抽屉，里面已经存了厚厚一沓。 年轻医生进来：“陈老，这些信您都留着啊？”她点头：“这是患者对我们的信任，得好好珍藏。” 2005 年医院走廊，80 岁的陈菊梅拄着拐杖，仍去病房查房。 路过护士站，她叮嘱护士：“3 床患者肝功能指标刚降下来，饮食要清淡。”有护士劝她：“陈老，您不用每天都来，我们会盯着的。” 她却坚持：“不亲自看看，我不放心。”走到病房门口，她先焐热听诊器，才轻轻推开门。 2012 年陈菊梅的家里，王磊来请教肝病诊疗问题。 她拿出珍藏的笔记，逐页讲解：“这个病例要注意，患者有合并症，用药要调整。” 笔记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有的地方还沾着当年的药渍。 “这些笔记你拿着看，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 她把笔记递给王磊。 王磊接过笔记，感觉手里沉甸甸的 —— 那是一位老医生毕生的经验。 2020 年陈菊梅的病床前，王磊握着她的手：“陈老，您教我的都用上了，治好很多患者。” 她微微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好好治病，别辜负患者。” 临终前，她还惦记着门诊：“明天的门诊…… 别忘…… 提醒患者复查。”王磊含泪点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成了他后来行医的准则。 2024 年如今，王磊成了肝病科的骨干医生，还带了几名年轻徒弟。 他常给徒弟们讲陈菊梅的故事，教他们焐热听诊器、仔细观察患者体征。 陈菊梅的笔记，他一直带在身边，遇到疑难病例就翻翻看。 门诊时，常有患者说：“看到王医生，就想起当年的陈老，都一样贴心。”医院里，陈菊梅的雕像矗立在花园里，她的精神，正通过一代代医生，继续守护着患者的健康。 信息来源： 光明日报《没有军功章的英雄》 新京报《我国著名传染病专家陈菊梅同志逝世》 中国军网《我军传染病专家陈菊梅当选"最美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