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在逃的英国贵族妇女和一名定罪的强奸犯，为躲避警察追捕睡帐篷，最终致婴儿死亡。 2023 年 1 月初，英格兰北部的高速公路旁，一辆被烧毁的汽车冒着黑烟。 消防员扑灭余火后，在驾驶座下方发现了一块带血的胎盘，后座上散落着婴儿尿布和小毯子。法医初步判断：“母亲刚分娩不久，孩子可能还在附近。” 马滕的名字曾出现在伦敦上流社会的晚宴名单上。 她读私立学校时，课本里夹着王室成员的签名照；去非洲游历时，行李箱里装着定制的探险装备。可 2014 年在香薰店遇见戈登后，她的人生轨迹彻底偏离。 “他是我的灵魂伴侣。” 马滕曾对朋友这样形容大她 13 岁的戈登。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在 1989 年因持械性侵、绑架等罪名，在美国佛罗里达州监狱服刑 22 年。 2022 年 12 月，马滕怀上第五个孩子。此前他们的四个孩子已被法院送往寄养家庭，法官在文件里写：“这对夫妇把彼此关系看得比孩子的命还重。” 比如 2019 年那次，马滕怀着第三个孩子，戈登在争吵中把她推下窗台。她摔断了腿，躺在地上流血，戈登却锁上门出去喝酒。“他说我活该。” 马滕后来在家庭法庭上小声说。 烧毁的汽车是他们逃亡的第一个道具。马滕用贵族信托基金里的钱，买了这辆二手车，却在分娩后亲手浇上汽油点燃。“这样警察就找不到我们的踪迹了。” 她对戈登说。 1 月 6 日，埃塞克斯郡哈里奇酒店的监控画面里，马滕穿着宽大的驼色大衣，走路时腹部有明显的隆起。前台服务员后来回忆：“她付现金时，手一直在抖，好像怕被认出来。” 第二天，布莱顿的小巷里多了一辆崭新的婴儿车。车身上的标签还没撕，却被随意丢弃在垃圾桶旁。附近商店的店员说：“那个男人嫌车太大，不好藏，就跟女人说‘用袋子装更方便’。” 他们说的 “袋子”，是超市里最普通的棕色杂货袋。1 月中旬的寒潮里，马滕把刚出生的女儿维多利亚裹在薄毯里，塞进袋子挎在肩上，和戈登在自然保护区搭起帐篷。 夜间气温降到零下 5 度时，马滕会把袋子搂在怀里。“宝宝别怕，妈妈在。” 她轻声念叨，却没意识到孩子的小脸已经冻得发紫。 有徒步者路过时，曾听到帐篷里有婴儿微弱的哭声，还以为是小动物。 2 月 27 日，布莱顿一家便利店的监控拍下了最后画面：马滕在货架前拿了两罐金枪鱼，戈登盯着门口的监控探头。收银员觉得眼熟，悄悄报了警。 警察冲进店里时，马滕下意识捂住腹部。“孩子呢？” 警察厉声问。她突然大笑起来：“你们凭什么管我？” 戈登则反复喊：“给我面包，我饿了。” 两天后，社区花园的废弃棚屋里，一只流浪猫扒开杂货袋。里面的小身体已经僵硬，脐带还没完全脱落。病理报告显示，维多利亚生前有严重的低温冻伤。 庭审时，马滕聘请的第 14 位律师递上家庭法官的证词：“他们和孩子互动时非常出色，充满爱意。” 可公诉人随即播放了帐篷附近的录音，里面有戈登的吼声：“别让她哭，再吵就把她丢出去！” 戈登突然站起来：“我反对！我们爱她！” 马滕则低头盯着指甲，那里还留着逃亡时蹭到的泥土。 最终，陪审团裁定两人过失杀人罪成立。 走出法庭时，马滕的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敲打那个被遗忘在杂货袋里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