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金星的大儿子被同学取笑：你妈以前是个男的，说完，哈哈大笑。大儿子问金星：我不是你生吗？金星的回答让人佩服。 ——她停了一下，说：是啊，但你永远是我儿子，这事儿永远不会变。 这事挺戳心的，偏偏是以这样方式撞上来的。 她28岁做的变性手术。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但知道的人多，不等于能懂。 往前推点时间，她小时候——也没人教，也没人说，但她就是不愿意去男澡堂。那种从骨子里抗拒的感觉，没法骗自己。三岁起就知道“我不属于这边”。只是没法说清。也没人信。 有阵子她疯狂迷恋一个电视剧——神话那种，雷劈一下，人就换了性别。她真的信。打雷下雨就往外冲，一脸认真地等天劫。 结果被她妈骂了个狗血淋头。可她也不怨。因为那时她心里已经很确定了，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别人不信。 后来，她说想学舞蹈。 男孩学跳舞？在那个时候，还挺稀罕的。家里愣了一下，但也没反对。她学得疯，跳得狠，很快就脱颖而出。然后考出去，去了国外。 那会儿她身上还有“男人”两个字。但舞台上的她，已经是另一个样子。 恋爱谈过，几次。有搭伙型的——室友结婚拿绿卡，金星管饭对方给证，一拍即合。也有那种短暂但炽热的——她说有一个西部牛仔，知道她的全部，还陪她过了三个月“像梦一样的日子”。 后来就是那场手术。她说自己不留后路。有人劝她“留个精子”，将来可能想要孩子。她直接回了句：“我不能太贪心。”她不是在妥协，是把这事当成一个完成。 做了女人以后，她爸妈是真松了一口气。她妈说：“女儿，终于对上号了。” 然后她去抱养了孩子，先是女儿，再是儿子，再后来又多了一个。 她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做母亲”。说实话，她更像是为了生活不那么空。 养孩子这事，她不打折。 演出？接。但不离开上海。有人给高片酬，她也谢绝。孩子还小，她不想错过。 有次她凌晨三点回来，鞋还没脱，先去看三个孩子睡得好不好。不是形式，是习惯。她得看一眼，才安心。 早上六点起床做饭，雷打不动。孩子吃完，她收拾好书包，一路目送他们出门。连电梯响几声她都听得出哪个是儿子。 小儿子有点皮，经常“玩失踪”。她趴窗子看半天，人影没看到就慌。汉斯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走偏门了，早走了。” 汉斯是她后来遇到的爱人。德国人，被她“折服”了。 但两人还是离了一次婚——不是感情破裂，是因为小儿子的户口太难上。 跨国婚姻，手续多得烦人，她一拍桌子：“回来离婚，我有急事。” 汉斯不敢问，飞回来直奔民政局。离完她直接拽去派出所，汉斯懵了：“离完要坐牢？” 她翻了个白眼：“给儿子上户口，快点。” 事情办完，她拍拍汉斯肩：“等有空再复个婚。” 这种事儿，她干得干脆，想法明确。不绕弯子，也不委屈。 她跟汉斯一起养孩子。青春期的孩子总爱顶嘴，她急了就吼，气氛紧张了点，汉斯就出来当“和事佬”。 一家人就这样过。 回到最开头，大儿子被同学笑了——“你妈不是生你的。” 这话伤人。但她没回避。她认真地解释：你们三个，是我拜托阿姨帮忙生的。你是我儿子，这一点，哪儿也变不了。 孩子听完，抱着她哭了半天。那种哭，不是委屈，是一种放下。 他知道——妈妈，是用整个人在爱他们。 你说这是不是挺反套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