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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教师,从前给我讲过一个他们那时候的男女老师之间的故事。 他说五六十年代的

一个老教师,从前给我讲过一个他们那时候的男女老师之间的故事。 他说五六十年代的老师都在离家十几里或者更远的地方教书。有一天到了星期六下午放假,一个女教师把一个男教师的自行车钥匙装到了自己兜里。“丢了?那正好,咱俩顺路,我带你。” 男教师愣了一下,脸“腾”地红了——五六十年代,一个年轻女教师主动邀男同事坐自己的车,比今天说“我送你回家”还让人心跳。他支支吾吾:“那……那多不好意思。” 女教师把辫子往后一甩,钥匙在指尖转了个圈:“怕啥?又不是旧社会。上车!” 于是,全校唯一一辆“永久”牌女式车,后架子上第一次坐了人。土路坑坑洼洼,她却不让男教师跳下来推:“你坐稳了,别挡我劲儿。” 男教师只好一手扶着车座,一手虚虚地拽着她衣角。风从麦田吹过来,带着青杏子的酸味儿。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听见链条“哒哒”响。 骑到半路,忽然下起雨。没有雨衣,她把备课本顶在他头上,自己淋得透湿。男教师急了,要下车脱外套给她,她单脚撑地,回头瞪他:“别动!你一下来,车就翻了。” 那一刻,男教师后来说,他第一次发现,平时开会总低头记笔记的小徐老师,眼睛亮得能把雨点都烧开。 到了镇口,雨停了。她一脚泥巴,却先把车蹬到供销社门口,掏出五分钱买了两颗水果糖,一人一颗。糖纸是红的,印着“喜”字。 男教师捏着糖,鼓了半天的勇气,问:“钥匙……其实是你拿的吧?” 她没答,只把糖纸剥开,塞进他手里:“星期六路远,怕你赶不回给老娘抓药。下周六,我还带你。” 后来?后来那辆“永久”车后架上,多了个自己编的棉垫;再后来,多了个绑娃娃的小藤椅。 老教师说到这儿,用搪瓷缸子碰了碰我的保温杯,笑得眼角全是褶子:“钥匙嘛,她一直攥在手里,攥到退休才给我——说怕我骑太快,再也追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