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八路军一分区在突围时，副司令高鹏突想起还有饺子没拿，执意要回去拿。急的杨司令挥枪怒吼：要饺子还是要命！高鹏听到这话，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年，狼牙山的冬天冷得刺骨，树枝上挂满冰凌，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黄土岭战斗刚结束不久，战士们还沉浸在歼灭日军“名将之花”阿部规秀的喜悦中，可谁都清楚，日本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杨成武司令员这几天总盯着地图出神，侦察兵带回的消息越来越紧，日军飞机在狼牙山一带盘旋的次数明显增多，山下据点也在增兵。

他抓起搪瓷缸灌了口凉水，把高鹏和黄寿发喊进指挥部，屋里炭盆烧得正旺，可三个人心里都绷着根弦。

“老高，鬼子这是要报复。”杨成武用铅笔敲着桌面上摊开的作战图，“咱们得挪窝了。”

高鹏正往嘴里塞着炒黄豆，闻言拍了拍腰间的手枪：“早该走了，这地方……”

但话没说完，炊事班长老王探头进来：“首长，今儿冬至，咱包了酸菜馅饺子。”高鹏眼睛一亮，抬腿就往外走。

转移命令下达时，雪下得更密了，战士们忙着拆电台、捆铺盖，炊事班却围着锅台转悠，饺子刚下锅，白白胖胖的在水里翻滚。

高鹏突然扯住通信员：“告诉司令员再等十分钟！”他自己转身就往炊事班跑，棉鞋在雪地里踩出深坑。

杨成武正检查最后的撤离路线，听见这话一把拽住要传令的小战士，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炊事棚，热气糊了眼镜也顾不上擦，直接掏出手枪拍在案板上：“高鹏！你是要饺子还是要命？”

蒸腾的热气里，高鹏举着漏勺僵在原地，饺子的香味和火药味混在一起。

黄寿发这时候抱着文件箱闯进来，棉帽子上全是雪：“不能走，电台刚截获密电，山下公路有埋伏。”

杨成武抓过电报扫了一眼，转身踹翻了长凳，谁都明白，此刻耽误的每一分钟都可能让全分区陷入包围，高鹏惊的漏勺掉进锅里，滚水溅在棉裤上都没觉出烫。

后来部队刚撤到后山，原先的驻地就被日军炮火覆盖，炊事班背出来的半袋面粉救了急，可那锅没来得及吃的饺子，成了战士们后来十几年的谈资。

有人记得高鹏望着冒烟的灶台发呆，也有人记得杨成武把最后两个冷饺子塞给了伤员。

战争年代的抉择往往残酷得不像话，今天我们翻看军史档案，很难用简单的对错来评判那锅饺子。

饥饿行军的岁月里，食物就是战斗力，生死存亡的关头，迟疑就是坟墓，或许正是这些带着烟火气的细节，让历史不再是冰冷的文字。

信息来源：《杨成武回忆录》、《晋察冀军区作战日志》、《黄土岭战斗细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