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2 年,名妓严蕊被朱熹抓进大狱,狱卒对她严刑拷打,朱熹为了逼严蕊承认与太守之间的不正当关系,任由狱卒用藤条反复抽打她的身体,谁知严蕊却死不认罪。 台州大牢的夜格外漫长,严蕊蜷缩在铺着稻草的石板上,后背的鞭伤渗出血珠,将身下的草席染出暗褐色的花斑。 更夫敲过二更的梆子声透过铁窗传来,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桃花灼灼的春日,唐仲友太守在东湖画舫上听她弹唱《如梦令》。 指尖划过琴弦时,太守眼中闪过的激赏与怜惜,此刻却成了刺进骨髓的冰棱。 严蕊本是官宦之女,父亲在任上遭谗被贬,家道中落才流落风尘。 她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不通晓,在台州教坊司挂牌时,往来宾客多为文人雅士,却从未有过轻薄之举。 唐仲友时任台州太守,是位饱学之士,初见严蕊是在一次官宴上,她以一首自填的《卜算子》惊艳四座:“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唐仲友听出词中傲骨,此后常邀她至府中论诗作画,有时月下对弈,有时煮茶谈心,言谈间始终守着君子之礼。 严蕊曾在一个雪夜对唐仲友坦言:“身如飘萍,得遇明公知遇,如寒梅逢春,已是此生大幸。” 唐仲友闻言长叹,命人取来自己珍藏的《花间集》相赠,扉页上题着 “清才堪敬,风骨可佩”。 这场君子之交却因一场莫名的构陷而骤变。当地书生李墨轩因求唐仲友为其赎买相好官妓被拒。 怀恨在心,竟跑到婺州向朱熹状告唐仲友与严蕊有染,称太守以重金收买严蕊,败坏官声。 朱熹素以 “存天理灭人欲” 为信条,又与唐仲友在学术上素有分歧,闻此讯后立刻上奏朝廷,自请前往台州查办。 抵达之日,唐仲友因赶赴黄岩抢修河堤未及迎接,朱熹便认定其傲慢抗命,待在太守府见到严蕊为唐仲友题诗的扇面,更觉坐实了 “奸情”,当即下令将严蕊拘押入狱。 牢狱之灾来得迅猛如雷霆。严蕊被拖入牢房时,身上还穿着唐仲友所赠的月白罗裙,转眼便被狱卒撕扯得破碎。 第一堂审讯,主审官拍案怒喝:“唐仲友给了你多少好处?从实招来!” 严蕊跪在冰冷的青砖上,血从额角的伤口渗出,糊住了眼睛:“太守与我只有诗文往来,从未有过逾矩之举。” 话音未落,一根藤条狠狠抽在她背上,剧痛让她几乎晕厥,却仍咬着牙重复:“清白二字,不容玷污。” 朱熹得知严蕊拒不认罪,竟授意狱卒用刑。此后的日子里,严蕊受尽折磨,竹签被钉入指甲缝,烙铁烫在皮肉上。 她数次昏死过去,醒来后依旧只有一句话:“若要我诬陷太守,除非天地倒悬。” 《四朝闻见录》中记载,严蕊 “虽备受棰楚,而辞气不挠”,她的坚韧在台州百姓中传开。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位 “风尘烈女”,连卖浆的老汉都摇头叹息:“这世道,怎容得下清白二字?” 消息传到临安,孝宗皇帝翻阅奏章时,见朱熹所呈证据多为捕风捉影,而唐仲友抢修河堤的公文记录清晰,不禁蹙眉道:“儒者之争,何至伤及无辜?” 随即下旨罢免朱熹浙东提刑之职,另派岳飞之子岳霖前往台州复审。 岳霖提审严蕊时,见她瘦骨嶙峋,后背的伤口已溃烂生蛆,当即屏退左右,亲自为她清洗敷药。 严蕊疼得浑身颤抖,却仍强撑着行礼:“多谢大人。” 岳霖看着她眼中未灭的光芒,长叹道:“你受苦了,我已为你备下脱籍文书,即日起,你便是自由身了。” 出狱那日,台州百姓自发聚集在大牢外,见严蕊披着旧棉袍走出,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严娘子,好风骨!” 严蕊抬头望去,阳光刺眼,泪眼模糊中看见卖梨的老汉、缝补的妇人、读书的少年,无数双眼睛里含着泪,透着敬佩。 她想开口致谢,却只发出一声呜咽,泪水终于决堤而下 —— 三年牢狱,鞭笞酷刑,她未掉一滴泪,此刻却被这人间暖意击溃了所有坚强。 此后严蕊回到故乡,在溪边结庐而居,靠刺绣和教村中孩童读书为生。 有人曾见她在月夜独坐窗前,轻抚着一本破旧的《花间集》,扉页上 “清才堪敬,风骨可佩” 的题字已被摩挲得模糊。 朱熹后来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向者浙东之事,激于义愤,遂至过当。” 字里行间虽有悔意,却再难挽回那段被冤屈扭曲的时光。而严蕊的故事,却如一颗投入寒潭的石子,在南宋的历史中漾开涟漪。 参考来源:(今晚报——朱熹的“另一副行状”:密令严刑拷打艺妓;羊城晚报——被冤枉的古代美女:鱼玄机妒杀绿翘 严蕊含冤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