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K新闻网

1939年,120师独1旅的副旅长已年过二十四,仍是形单影只。同僚热心牵线,为他

1939年,120师独1旅的副旅长已年过二十四,仍是形单影只。同僚热心牵线,为他引荐了一位女排长。初次见面时,副旅长闹出了尴尬场面。牵线的战友向女排长说明来意,姑娘斩钉截铁回应:"我投军是为驱逐日寇,不是来嫁作人妇的!" 【消息源自:《荆楚百位著名将领》2010年版;《八路军120师战史》军事科学院出版社;王尚荣家属口述史料】 1939年的晋西北,山沟里的野杏花刚冒出粉白骨朵,八路军120师独立第一旅的战士们正在晒着太阳擦枪。副旅长王尚荣蹲在碾盘旁,拿大洋硬币反复摩挲着棉衣口袋——这个24岁的湖北汉子刚收到组织谈话,说要给他"解决个人问题"。 "老王,听说政治部新调来个抗大毕业的女排长?"旅部炊事员老张往灶膛里塞着柴火,火星子噼啪炸在王尚荣绑腿上。年轻副旅长猛地站起身,硬币当啷掉进石碾缝隙里,引得周围战士哄笑起来。这个黄埔军校毕业的战术专家,此刻耳朵红得像染了猪血。 三天后的检阅场上出了怪事。向来以口令洪亮著称的王副旅长,在检阅女子排时突然结巴起来。"立...立正!"他盯着排头那个扎武装带的姑娘,嗓子眼像堵了把小米。那姑娘叫黄克,齐耳短发被风吹得乱飞,正用抗大特有的锐利眼神回望着长官。队伍里不知谁"噗嗤"笑出声,王尚荣的绑腿突然散了,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王胡子这是咋了?"晚上贺炳炎拎着地瓜烧钻进指挥部,看见王尚荣正用刺刀挑着裤腰带在油灯下缝补。独臂将军晃了晃酒壶:"莫不是看上人家黄排长了?"王尚荣的针尖戳进拇指,血珠子洇在军绿色腰带上,像朵歪歪扭扭的映山红。 转机来得猝不及防。五月反扫荡时,鬼子的一颗流弹直冲旅政治部主任罗瑞卿脑门飞来。千钧一发之际,王尚荣口袋里的大洋硬币鬼使神差挡住了子弹,金属碰撞的脆响惊得树梢麻雀乱窜。"好你个王尚荣!"罗瑞卿摸着嵌进树干的弹头直咂舌,"你这是救了我的命,得讨个媳妇报答你!" 说媒的过程比攻打鬼子炮楼还曲折。当罗瑞卿第三次拿着黄克退回的情书时,指挥部里都能听见王尚荣磨牙的声响。这个能在沙盘上推演出十八种伏击方案的战术专家,此刻像个新兵似的揪着军装下摆:"她...她说革命不胜利不谈儿女私情?"窗外传来女子排操练的口号声,铿锵有力得像在嘲笑他的窘迫。 命运的转折藏在1940年那场大雪里。黄克调任旅政治部干事后,有天王尚荣发现她趴在文件堆上睡着了,钢笔尖在粗布军装上洇出蓝黑色的星群。他轻手轻脚取下自己的棉大衣,却发现姑娘手心全是冻疮裂开的口子。第二天清晨,黄克办公桌上多了副崭新的毛线手套,底下压着张字条:"给最勇敢的女战士——王"。 婚礼是在鬼子炮弹炸出的弹坑边举行的。司仪罗瑞卿刚喊完"夫妻对拜",防空警报就扯着嗓子嚎起来。王尚荣把新娘往防空洞里推时,突然被拽住了武装带。"我是战士,不是包袱!"黄克麻利地给步枪上膛,子弹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远处山头上,贺炳炎正用独臂挥舞着信号旗。 婚后的日子像边区自产的土布,结实却免不了毛刺。有天王尚荣深夜查哨回来,发现炕桌上摆着份调职申请。"你王副旅长心里只有作战地图!"黄克把钢笔啪地拍在申请书旁,墨水瓶震得直跳。窗外哨兵换岗的脚步声格外清晰,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像两条平行战壕。 转机发生在伤寒肆虐的冬天。当卫生员说黄克染病的消息时,王尚荣正在标注作战地图,红铅笔"咔嚓"断在五台山的位置上。接下来三个月,战士们总看见副旅长端着药碗在卫生所和指挥部之间狂奔,呢子军装后背上结着层白霜。有天夜里黄克高烧说胡话,恍惚看见丈夫正用刺刀削着野梨,果皮在油灯下连成长长的绷带。 "老贺你看,这可比打鬼子难多了。"开春时王尚荣蹲在河边给妻子熬药,独臂将军瞅着他被熏黑的脸直乐。药罐子咕嘟咕嘟冒着泡,远处传来女子排教新兵唱《太行山上》的歌声。黄克裹着棉袄走来,突然把个东西塞进丈夫手心——是当年掉进石碾缝的那块大洋,边缘还留着弹痕。 后来这对夫妻携手走过六十一个春秋,他们的结婚照始终摆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照片里扎武装带的姑娘和别大洋硬币的小伙子,永远定格在晋西北的春天。有次孙子问起爷爷当年的糗事,白发苍苍的老将军突然挺直腰板:"你奶奶啊,可是用步枪指着鬼子跟我求的婚!"窗外的玉兰树沙沙作响,仿佛还回荡着抗战岁月的金戈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