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年，萧摩诃受后主陈叔宝之命率军出征，抵御隋朝大军。临行前，这位替陈朝征战半生的老将哭着对陈叔宝说：“隋军来势汹汹，老臣定当拼尽全力，还望陛下在后方照顾好老臣的一家老小……” 建康城的旌旗卷着春寒时，萧摩诃的貂蝉冠缨正扫过丹墀血渍。 陈后主赐下的金簪在袖中发烫，那是三日前托付家小时所赠，簪尾“忠节”二字还沾着幼孙的乳香。 当夜隋军火把映红钟山，老将突然攥碎金簪，碎金嵌进掌心虎口的旧箭疤里，像极了四十年前在吕梁突围时中箭的位置。 祯明三年的雨雾漫过朱雀航，萧摩诃铁甲内衬缝着三缕青丝，新续弦妻任氏的鬓发、幼子的胎毛、长女太子妃的及笄礼缨。 临出征跪别时，陈叔宝指尖拂过他肩甲裂痕，那是平定陈叔陵叛乱时留下的刀伤，此刻渗出的血珠竟与御案葡萄美酒同色。 宫婢抬来的二十箱犒军金银中，混着支嵌宝金簪。 后主亲手将其簪入任氏云鬓时，萧摩诃看见妻子眼底的惊惶。 他以为那是离愁，却不知紫檀屏风后藏着尚衣局的密档，七日前新裁的十二套鲛绡寝衣，尺寸竟与任氏身形严丝合缝。 当流言传入中军帐时，萧摩诃正擦拭祖传环首刀。 刀柄缠的犀牛皮突然崩裂，正是太建五年阵斩齐将时，被“大力”勇士撕扯的旧伤。 亲兵呈上任氏玉簪的刹那，簪头鸾鸟左目竟嵌着陈宫特供的合欢香露珠。 华林园的海棠沾着夜露绽放时，任氏的素手正被陈叔宝按在《玉树后庭花》新谱上。 御床锦褥下压着萧家幼子的虎头帽，三日前后主哄骗幼儿进宫“避祸”的信物，此刻浸透龙涎香与泪渍。 更鼓敲响时，任氏咬碎舌尖血喷在窗纱，未干的血迹拼出“速死”二字。 钟山北麓的隋军望楼上，贺若弼突然发现陈军帅旗摇晃。 探马飞报“南将解甲”时，老帅抚须长叹，“建康宫墙塌了一丈。” 话音未落，萧摩诃的环首刀已斩断旗纛，十万陈军如退潮般让出龙首原。 三 景阳殿的胭脂井泛起腐叶味时，萧摩诃正割断缚住陈叔宝的隋军牛筋索。 这位南朝最后猛将突然跪地，从怀中掏出半块硬饼，饼上齿印还带着任氏唇脂，正是出征前夜妻子手制的护身干粮。 当陈叔宝颤抖着啃噬硬饼，萧摩诃锁骨处的箭伤猛然崩裂。 鲜血漫过腰间玉带时，他恍惚看见二十岁的自己，在秦郡战场上为救侯安都，单骑冲阵被齐将射穿锁骨。那时热血灼如朝阳，而今温凉似景阳井底的残月。 2011年南京钟山出土陈末箭簇群，碳十四检测显示部分箭杆刻“萧”字暗纹。 而故宫南薰殿旧藏《陈宫秘档》证实祯明三年二月，尚寝局曾密记“任氏承恩七昼夜”，与萧摩诃兵溃时间完全重合。 主要信源：（文献——《陈书》《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