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60师师长张志信让独子当侦察兵，妻子知道后，一通电话打到了前线：“张志信，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不用回家了！” 云南边境，54军160师师长张志信，正在指挥部署对越自卫反击战。 作战地图铺满桌案，红蓝箭头密密麻麻。 独子张力在师部机关工作，负责文件传递。 父子俩在营区里见面，张志信只是点头示意，从不多说话。 张力主动找到师长办公室，递交调令申请。要求调至478团侦察排，理由是年轻人应该上前线。 张志信看着申请书，手指微微颤抖。侦察兵伤亡率最高，这是军中常识。 "你确定？"张志信抬头看着儿子。 张力挺直腰杆："确定。" 张志信在申请书上签字。笔尖停顿了几秒，最终落下名字。 "摘掉手表。"张志信指着张力手腕。 那块上海牌手表是张力的生日礼物，在部队里算是奢侈品。张力解下手表，放在桌上。 成翠芳得知消息后，冲进师部大院。夫妻俩在宿舍里争吵，声音传到走廊里。 "张力是独子！"成翠芳声音颤抖。 "正因为是独子，更不能搞特殊。"张志信背对着妻子。 成翠芳抓起电话，拨通作战指挥部。 电话接通，成翠芳直接开口："张志信，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不用回家了！" 张志信握着话筒，沉默片刻。指挥部里其他军官都听见了这句话。 电话挂断。成翠芳攥紧手帕，身体颤抖。反复念叨："这孩子要命不要命。" 2月27日，267高地。 张力跟随侦察排摸进越军阵地。清晨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十米。 越军在山坡上设置了伏击圈。侦察排刚进入射程，机枪声骤然响起。 班长中弹倒地，张力冲过去想要救援。子弹打在身边的石头上，碎片飞溅。 张力发现暗堡位置，决定孤身接近。爬行前进五十米，距离暗堡只有二十米。 投掷手榴弹的瞬间，张力背部中弹。身体向前扑倒，手榴弹滚入暗堡。 班长爬过来，张力已经说不出话。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父亲，我没事……别让他担心。" 战友们将张力遗体护送回师部。左胸口袋里有张全家福照片，已经被血浸透。 师政委李兆贵拦住报告员，决定暂时隐瞒消息。张志信正在指挥关键战斗，不能分心。 张志信察觉到异常。政委的表情不对，参谋们说话也小心翼翼。 "张力怎么样？"张志信直接询问。 李兆贵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 张志信提高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李兆贵只能说出实情。递过阵亡通知书，张力的名字排在第三行。 张志信接过电报纸，指甲陷入掌心。嘴里轻声念叨："张力……" 三分钟后，张志信抹去眼角泪水。对参谋下令："继续进攻，不能停！" 当晚，张志信独自站在作战地图前。烟灰不断落在地图上，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战争结束后，组织安排张志信夫妇到武汉休养。张志信坚持返回部队驻地，继续照看幼儿园。 张志信经常拿出张力的照片，轻声念叨："手表还没买。" 2009年，张志信携老伴赴广西靖西烈士陵园。在张力墓前，张志信拿出珍藏的金表。 "儿子，爸给你戴上，你最爱的。"张志信将手表放在墓碑前。 2013年，张志信病重住院。口袋里装着儿子照片和一封未寄出的信。 信纸上写着："力儿，爸等你回家。" 张志信病逝后，成翠芳整理遗物。发现几十封写给张力的信，都没有寄出。 每封信都是同样的开头："力儿，你在那边还好吗？" 信件按时间排列，从1979年一直写到2013年。三十四年间，张志信从未停止过给儿子写信。 最后一封信写于病逝前一天："力儿，爸要来找你了。你在天堂等着爸。" 成翠芳抱着信件痛哭。当年那句"你不用回家了"，成了永远的遗憾。 张志信的军功章和张力的烈士证书，一起陈列在客厅里，父子两代军人，用不同的方式诠释了军人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