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0年美国，两个男人抢劫了火车，搜出了三万多的美元和20多根金条。得手后，两人骑马逃跑，一个人的马踩到青苔摔断了腿，他们果断射杀了这匹马。“现在你的马没了，你怎么办？”边说男人边举枪，瞄准了同伴。 1890年秋日的科罗拉多峡谷，晨雾还缠绕在松林间，两匹快马已驮着沾满火药的麻袋冲出铁路线。 多德森，绰号“鲨鱼”，勒紧缰绳回望，远处“落日号”列车货厢的裂口正冒着青烟。 三万美元金币与二十根金条在鞍袋里叮当作响，却压不住他眼底翻涌的暗流。 当鲍勃的坐骑踩中苔石轰然跪倒时，马颈断裂的脆响成了命运齿轮转动的信号。 鲍勃拖着伤腿站起时，脸上还挂着西部汉子特有的乐观。 他拍打沾满草屑的裤管，指向多德森那匹喘着粗气的栗色母马，“老姑娘能驮双份！” 这个跟随“鲨鱼”抢劫三年的搭档，此刻仍盘算着用赃款购置牧场。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问起多德森如何从纽约会计沦为劫匪，仿佛他们正围坐营火而非逃亡途中。 多德森的拇指在左轮扳机护圈上摩挲。 汗津津的马背映在他收缩的瞳孔里，昨夜穿越五十英里荒漠的疲惫尚未消散，鞍袋金币又添了二百磅重量。 鲍勃弯腰整理散落的金条时，峡谷突然陷入死寂，连风声都屏住了呼吸。 枪声炸响的瞬间，现实开始溶解。 多德森西装革履地惊醒在华尔街橡木办公桌前，指尖残留的火药味被雪茄取代。 秘书正忐忑地汇报，老友威廉要求以九十八美分赎回股票，而此刻行情已飙升至一美元八十五美分。 当秘书结巴着提醒“威廉会破产”，多德森嘴角的抽动与峡谷扣扳机前如出一辙。 他吐出烟圈宣布成交时，窗外证券交易所的铜钟正敲响九下。 三小时前，科罗拉多的阳光也曾这样照在鲍勃未阖的眼睑上。 历史学家发现，1890年全美铁路劫案达二十四起，同年华尔街并购案吞噬中小投资者财富超三亿美元。 当多德森在梦中枪杀鲍勃时，现实中的金融巨头正用“市场规律”绞杀同类，区别仅在于血渍会渗入苔藓还是账本。 鲍勃临终前那句“去哪不重要，内心想去哪才重要”的箴言，在枪响后化作绝妙反讽。 多德森梦中那个著名的哲学困境，十七岁岔路口的选择，被证明只是虚伪的自我开脱。 当他以同样手段摧毁威廉时，欧·亨利戳破了所有关于“环境所迫”的谎言： 1998年对冲基金LTCM崩盘时，总裁办公室挂着《我们选择的路》插画复制品。 画中坠马的男人永远不知道，一百年前那个峡谷清晨，真正折断的根本不是马腿，而是人性最后的制动阀。 多德森签署完威廉的破产文件后，无意识抚摸起橡木桌沿。 皮革般光滑的触感让他想起栗色母马的脖颈，而指尖下股票凭证的纹路，正与麻袋里金条的凹槽惊人相似。 窗外传来运钞车的警笛声，他忽然攥紧拳头，仿佛握着的不是万宝龙钢笔，而是那把温热的左轮手枪。 主要信源：（文献——《我们选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