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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七年秋寒料峭,长安城却似蒙上了铁灰色的沉沉暮霭——太子李承乾谋反震动朝野。

贞观十七年秋寒料峭,长安城却似蒙上了铁灰色的沉沉暮霭——太子李承乾谋反震动朝野。 当精心打造数十年的完美储君李承乾,竟以刀剑的冷锋直指父亲的皇位,这场彻底的背叛将千古一帝李世民推入痛彻骨髓的深渊。 曾几何时,李世民亲手抱着天真稚嫩的李承乾坐上太子之位,在他八岁时满怀期许为之写下《帝范》,手把手教为君之策——那份父爱凝重如石亦沉厚如金。 他延聘魏征、孔颖达等国之栋梁悉心教导储君;当得知李承乾意外坠马落下足疾,他心如刀割,悄悄从天下寻访名医只为愈其伤痛。 然而太宗晚年对皇四子(嫡次子)李泰的宠溺,却将之前的所有付出和期盼,葬送于权力的扭曲和人性的贪婪中。 当太子詹事侯君集劝诱李承乾“效仿昔年圣上于玄武门决断”,一切都变得不再可控。 太宗在玄武门下亲手埋下的恶孽之因,今日竟以更惨烈的方式返还。 旧日玄武门寒光未泯,而今儿子的谋反又再次于宫廷中掀起暗涌,李世民心中如何不感万般碎裂? 昔日铁腕手腕,亦不能阻拦今日骨肉背叛、亲情之殇,他的胸口中深埋着的该是何等蚀骨的悲凉! 李世民强压住心间迸裂的疼痛,强自做出了最艰难而痛楚的处理:他废黜太子并将其放逐遥远的黔州;参与谋反者一律处死,包括杜荷等人被无情处斩。 面对儿子临行之际的痛斥诀别,他最后以君王的悲悯语调宣布:“他已是离水之鱼,无需斩尽杀绝……此生莫再相见,不唯使吾父子再添一层伤口罢了!” 这既存一丝念想,更充溢着难以述说、至深的倦怠与绝望。 从此之后,太宗皇帝不再像曾经那般包容自信、豁达从容,而是疑惧横生。 于是深居宫中拒见群臣,纵情狩猎试图排遣愁怀。 更加悲惨的是,这场“儿子之劫”成为王朝未来命运不可弥合的裂痕:他因畏惧重蹈覆辙,从此不敢选择刚强有为之才,转而属意于看似温和柔顺的幼子李治。 然而这无奈之选却又埋下隐患,温和柔顺的李治致使日后皇权旁落于武则天之手,动荡再起,“女主天子”的出现直接截断了他所奠基的王朝根基。 宫城的秋风,夹裹着李承乾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于荒远黔州的瘴气里。 太宗转身望着长安城垣依旧矗立如雄狮脊骨,宏大的帝国框架上却已布满蜿蜒的蛛丝裂隙,此刻的一代雄主是何等孤寂。 不过一年,废太子在郁郁寡欢中病逝于黔州,太宗仍以国公之礼安葬,并为之废朝一日以示哀悼。 然而此事彻底击垮了太宗的身体,贞观之治已如落日余晖,永徽之治悄然而至。 那场刻骨铭心的背叛实为一个王朝的微妙分水岭,人伦之殇不仅撕心裂肺,更深潜入唐帝国肌理最深处,悄然播撒下未来盛衰跌宕的根种。 往后的盛唐繁荣依旧,永徽之治、开元盛世等光耀历史,但宫廷的骨肉相残却从未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