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明好奇地问妻子：“你是共产党？”曹秀清毫不避讳地答：“我曾经是。”杜聿明对此感到很震惊，便又问道：“还有哪些人是共产党？”曹秀清看着丈夫，淡淡地说：“谁是共产党，和你没有关系，人各有志！” 杜聿明，1904年出生在陕西米脂县杜家湾一个地主家庭，从小脑子活络，读书很有一套。1923年，他从榆林中学毕业，带着报国的热血，考进黄埔军校第一期。那时候国共还在合作，他却选了国民党这条路，主要是因为家里是地主，怕共产主义的“共产制”动自家根基。毕业后，他在国民党军队里一步步爬上来，凭着脑子和胆识，成了蒋介石手下的红人，打仗带兵样样拿手。 曹秀清，1902年出生在同县曹家沟一个富商家庭，老爹曹万滋是个开明商人，喜欢新鲜玩意儿。她从小就聪明，家里条件好，教育也没落下。1923年，她跟杜聿明结了婚，婚后考进榆林女子师范学院。在那儿，她接触到新文化运动的思潮，整个人像被点醒了似的，毅然加入共产党，想为民族解放出一份力。可惜好景不长，1927年国共闹翻，蒋介石搞“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到处抓共产主义者。曹秀清因为老公是国民党的人，被党组织清理出去，但她心里那团火没灭，反而对蒋介石的背叛失望透顶。 1934年，曹秀清到了南京，跟杜聿明团聚。有一天，杜聿明突然问她是不是共产主义者，她没躲没闪，说自己以前是。杜聿明有点懵，又想知道还有谁是共产党，可曹秀清一句“人各有志”就把话堵了回去。这事儿虽短，却把俩人的分歧摆上台面。一个为国民党卖命，一个心系共产主义，搁谁身上都得犯嘀咕。可他们没撕破脸，日子还得过下去。 这俩人虽然想法不一样，生活里却挺能搭把手。1934年，米脂县有个共产主义者高敏夫被抓了，他哥哥找杜聿明帮忙。曹秀清使劲劝老公，俩人一起跑前跑后，总算把人捞了出来。抗战打响后，杜聿明在湖南湘潭驻扎，看到老百姓苦不堪言，就掏钱开了个缝纫厂帮难民。曹秀清二话不说当厂长，忙得脚不沾地，为抗战出力一点没含糊。 1948年淮海战役，杜聿明打了败仗被俘，曹秀清带着一家老小被迫去了台湾。那边日子不好过，蒋介石盯着杜家，生活紧巴巴的。曹秀清为了孩子上学四处求人，碰了不少钉子。1957年，女儿杜致礼偷偷捎信，说杜聿明还在大陆活着。曹秀清一咬牙，先跑去美国，又辗转瑞士，最后回了北京。1963年，俩人终于在北京见面，杜聿明那会儿已经是全国政协的文史专员了。晚年，他们一块儿为国家统一的事儿忙活，杜聿明1981年走了，曹秀清接着干，直到去世也没回台湾。 杜聿明跟曹秀清这对夫妻，真算得上民国乱世里的一段传奇。一个是地主出身的国民党将领，一个是富商家的共产主义者，政治上南辕北辙，可生活中硬是没散伙。他们吵过吗？肯定有。但更多时候，他们选择搭把手、过日子。信仰这东西，能把人分成两拨，可家庭这根线，又硬生生把他们拴一块儿。战火里，他们一块儿救人、帮难民；分离后，又兜兜转转回到对方身边。这份感情，不光是缘分，还有份互相理解的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