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作家沉樱正怀3胎,得知丈夫把全部家当3万块,拿去给戏子赎身。她不哭不闹,留下字条,丈夫却怒吼:“拿孩子来要挟我?我可以再生!” 沉樱出生在一个家境不错、又有学问的家庭,父亲舅舅这些人,都是接受了新思想的人,有文化也懂得生活。 家里人也支持她读书,让她早早进了学堂,除了正经功课,她还特别喜欢看杂书。 书读得多,肚子里的墨水自然也多,加上家里的环境好,她很早就显露出才女的底子。 十七岁那年,她考进了上海大学专门学中文,她开始尝试写点东西,拿出去给人看,没想到连大作家茅盾见了她的文章,都忍不住夸奖了一番。 有次学校搞校庆晚会,她跟一个叫马彦祥的戏剧演员一起上台表演,这一搭戏,两人互相看对了眼。 没多久,他俩就热热闹闹地办婚礼结了婚,可演戏的人,饭碗是带着腿跑的,丈夫常常要跟着戏班子到处跑码头,一走就是很久。 两口子聚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少,那些新婚的甜蜜热情,哪里经得住常年累月的分离消磨?没过太长时间,马彦祥在外头演出时,就搭上了别的女人。 这事传到她耳朵里,心里凉透了,又失望又难过,想到自己这么草率就跳进婚姻,她后悔得不得了。 她当机立断把婚给离了,把这段幼稚糊涂、来得快去得更快的初恋,干脆利落地从自己生命里剥掉,像拂掉一片落叶一样,再也不愿意去想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十年转瞬即逝,当初那个为情所伤的年轻姑娘,27岁时,她已经在文坛上稳稳站住了脚,名气不小,她接连出了好几本集子,里面收的都是她写的小说。 这样的光彩,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就有位刚从法国念书回来的大学教授,名叫梁宗岱,对她展开了热情似火的追求。 离上一段婚姻过去十年了,她写笔下人物的爱恨情仇写了那么多,可她自己却一直空着一颗心。 梁宗岱风流有学问,又会来事儿,沉樱看着他,那颗沉寂了多年的心,忍不住又怦怦跳了起来,她动心了。 她一点头答应了,梁宗岱就想赶紧跟她在一起,为了这,他不惜跟原先家里的那位闹翻了天打离婚,搞得动静很大,连饭碗都丢了。 沉樱看他愿意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心里很感动,就下了决心,跟着他去日本,打算重新开始新生活。 刚结婚那阵子,他们在异国的松林里并肩散步,在小屋里你写你的我译我的,相亲相爱,有时还拌拌小嘴,小日子过得挺有滋味。 没过多久,他们又添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女儿,看着家庭美满,沉樱心里安稳了不少。 她觉得这回自己投入的感情比上回深多了,也更懂得包容和忍耐了,不像年轻时候那样不懂事,这第二次婚姻应该能稳稳当当过到头了吧? 谁能想到呢?老天爷偏不照这剧本演,又过了十年,沉樱已经三十七岁了,正怀着第三个孩子,就在这个时候,报纸上突然登出来消息,说她丈夫迷上了一个唱粤剧的女演员,私下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整整三万块钱,全都掏出来帮人家赎了身! 那时节兵荒马乱,钱值钱得很,普通人家省吃俭用很多年也存不了这么多,这笔钱说是全部家当绝对不夸张。 这事就跟晴天打了个炸雷似的,一下子劈懵了沉樱,她心里疼得像被棒子狠狠砸了一下,揪成一团。 可为着肚里的孩子,她还想再忍一忍,这次,她没吵闹,也没当面对质,只是留了张字条说明去向,默默收拾了点简单衣物,一个人回了娘家,想清静几天,缓缓神。 她满心以为丈夫至少会理亏,会来道歉解释,谁知丈夫看到空屋子和人去楼空的字条,不但没觉得自己错了,反倒火冒三丈! 他觉得沉樱怀有身孕此时走人,就是故意拿孩子捏着他、威胁他回来,他冲着沉樱离开的方向大声嚷:“拿孩子来要挟我?我还可以再生!”。 这次她是彻底想明白了,醒悟了,梁宗岱暴怒的样子,让她看清了这十年的隐忍、付出,换来的不过是一次次得寸进尺的轻视,娘家本来想冷静的地方,这下更是心如死灰。 她立刻作出了决定,不再犹豫,随后,她用实际行动,在她和梁宗岱的婚姻关系上,清清楚楚地画下了一道又粗又重的分界线,彻底切割干净。 从那以后,这对曾经的夫妻,天涯海角,至死都没再见过一面,梁宗岱更是一辈子都没能再见到自己的三个亲生骨肉。 沉樱带着三个孩子,坚强地开始了新的生活,往后长长的岁月里,她再也没有去碰触任何一份所谓的新感情,独自走过的风风雨雨,让她真正大彻大悟了。 一个女人一生拼命想抓住的那种安稳感、那种指望别人给的幸福,到头来全是虚的。 真正的依靠,最终的幸福,不是哪个男人给的婚姻能带来的,更不是那起起落落的爱情可以寄托的。 它们最终只能从自己的心窝子里生出来,要靠自己的底气撑着,靠自己心里头那份踏实的富足感滋养着,自己内心平静有力了,日子才能稳当,自己精神富足了,幸福就在掌心了。 信息来源:《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沉樱散文集》、《沉樱小说选》、《梁宗岱传》、《梁宗岱:穿越象征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