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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嘉定年间,陈县县尉贾涉在赴任途中偶遇一个农妇胡氏。贾涉见胡氏长得还算俊俏,关

南宋嘉定年间,陈县县尉贾涉在赴任途中偶遇一个农妇胡氏。贾涉见胡氏长得还算俊俏,关键一脸福相,于是动了将其娶回家的心思。 南宋嘉定十年冬月,陈县新任县尉贾涉赴任途中遇雨,躲进路边茶棚歇脚。 棚内农妇胡氏捧来粗茶待客,虽是荆钗布衣却掩不住端庄面相。 年近三十尚无子嗣的贾涉见得此女心头微动,交谈间得知她已嫁与当地猎户为妻。 当胡氏提起丈夫动辄打骂时,贾涉摸出怀中两锭元宝,直言愿赎她为妾延续香火。 猎户归家见着白花花官银,想着金兵南侵后的艰难年月,接过银子便画了押。 她随轿进入陈县县衙后宅,素衣换作绸衫倒也显出福气相,贾涉请来邻舍见证饮了合卺酒,偏院便算作新房。 未出三月郎中诊出喜脉,喜得贾涉日日下值就往西厢房跑,这般顺当日子未过半年,原籍侍奉婆母的正室夫人车马喧腾进了县城。 当得知低贱农妇竟有了身孕,贾夫人摔碎茶盏径直闯进书房,当夜西窗烛火摇曳至三更。 此后胡氏被迫挪进柴房旁的耳房,挺着七个月身孕仍被指使掏灶灰、洗溺器。 有回提井水滑倒见了红,贾涉偷请来的郎中诊脉后连说“万幸”,转头却被夫人揪住训斥:“这般贱命也值当请大夫?” 这位掌刑狱的县尉在夫人面前竟噤若寒蝉,日日下值后躲在县衙值房闷酒浇愁。 县令陈履这日拎着酒坛踏进值房,拍开黄泥封口笑道:“贾兄再喝闷酒,怕要错过麒麟儿降世了。” 三杯烈酒下肚,贾涉终于吐露隐情,举人出身的陈县令拈须良久,从案头取来描金红帖写写画画。 次日清晨,陈夫人乘轿造访贾宅,愁叹家中仆妇告假还乡,听闻贾府佣仆勤勉特来相借。 当贾夫人引着十余名仆佣列队院中,陈夫人径直拉过鬓角簪红绒花的妇人:“这娘子生得周全,借我家使唤几日可好?” 那朵不起眼的绒花正是昨夜陈履交代贾涉,亲自插上胡氏发间的记号。 胡氏自此在县令内宅安胎待产,绍兴绸帐换成松江棉衾,产期将近时,陈夫人亲自调派老练稳婆守夜,灶上煨着参汤鸡粥。 秋末产房传出声嘹亮啼哭,奶娘抱着裹锦襁褓的男婴向贾涉道贺,贾县尉对陈履深深一揖到地。 安稳日子持续两年,吏部转来陈履升迁福州通判的牒文,贾涉硬着头皮接回胡氏母子,才三日正院便摔盆砸碗。 眼见夫人举着剪刀要绞头发,贾涉忙唤小厮备车将人送出城,这厢正乱作一团,亲兄贾濡忽从台州赶来报喜:女儿选为秀女不日进宫,却苦无门路打点内侍。 贾涉眼睛扫过奶娘怀里的幼儿,拉兄长至书房密谈:“宫中刘太尉与我有旧,明日便修书举荐侄女,只求阿兄抚养此子成人,权当亲儿栽培。” 膝下无子的贾濡自然应承。 次日红漆描金食盒送进驿馆,贾涉亲手将男婴交到兄长手中,襁褓里塞着刻“似道”二字的羊脂玉佩。 胡氏则被托付给即将离任的陈履,县令夫人做媒嫁与采石匠为妻,石板桥上回望载走婴孩的马车,胡氏攥着半枚玉玦昏倒在霜地里。 二十四年光景说长不长,胡氏在石匠家起早贪黑,十指结满硬茧,秋夜听见孤雁啼鸣,总拿出那半枚玉玦对着灯细看。 绍兴三十年的重阳节,石门县忽涌进旌旗招展的官队,县太爷青轿直落胡氏草屋前,白发老妇慌张要跪,县令反作揖到地:“老夫人大喜!贾相爷立朝执政,特遣下官迎您共享天伦。” 驿馆厢房里,朝服玉带的贾似道执礼甚恭:“儿已访得石匠当年苛待母亲,昨夜失足溺死湖中。” 胡氏抚过凤凰补子官服,浑浊泪珠滴在紫金鱼袋上。 相府西院特设佛堂终年檀香缭绕,胡老夫人日诵经文为儿祈福,活到咸淳三年寿终正寝,享年七十六。 信息来源:《宋史·奸臣传》、《宋史·卷四百七十四·列传第二百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