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9月21日凌晨4点,有着“布衣元帅”之称的名将徐向前元帅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1990年9月21日凌晨四点,徐向前在医院病房闭上了眼睛。他早已交代了三个遗愿,不搞告别仪式,不开追悼会,骨灰要撒在他曾战斗过的地方。 儿子在他离世后,立即把这三个要求报送党中央。中央慎重考虑后,决定为他举行一场简单的追悼会,告别仪式从简,但他的骨灰,确实被如愿撒向大别山、大巴山、太行山和河西走廊。 他出生在山西一个普通农家,1901年11月8日。他的父亲靠种地为生,供养几个孩子很是吃力。那个时候,山西军阀阎锡山在推行教育改革,他资助贫寒学子入学,徐向前因此进入了山西国民师范学院。他在那里接触到军事理论和现代教育理念,也是在那时候,他第一次听到“革命”这个词。 师范学院毕业后,他当了一段时间的老师,回乡教书。但他心里始终不安,认为教书难以救国,终于下定决心南下,报考黄埔军校。进入军校后,他迅速崭露头角。训练中,他表现突出,战术课成绩优异,尤其擅长分析复杂地形和布阵。 抗日战争爆发后,徐向前被派往北方前线。他曾率部在冀中平原与日军激战,打出几个漂亮的伏击战。最艰苦的一次战斗中,他亲自带队夜袭敌营,成功炸毁敌军粮仓。解放战争期间,他更是用了72天时间完成对整个晋南的解放。他治军严明,纪律整肃,却从不动粗,战士们都称他为“布衣将军”。 长征途中,他还曾带着一只小猴子同行。这只猴子是他在贵州山中偶然捡到的,他将它抱在怀中,一路翻山越岭,成为队伍中独特的一景。这只猴子聪明活泼,会模仿人动作,给队伍带来不少欢乐。后来猴子病亡,他亲手埋葬。 晚年,他喜欢听粤剧,有时还拉起二胡。他不抽烟,极少喝酒,但家中藏有一把旧琴,经常独自弹奏。他的生活简单,几乎从不摆架子,与邻里关系亲近,自己种菜浇水,养猫喂鸟,家中常有人来讨教医药或问政。 徐向前的儿子说,父亲在临终前曾多次重复那三个愿望。住院期间,他躺在床上,拉着儿子的手说:“不告别、不追悼、不入墓。”他反复确认,儿子也一一答应。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或许真的回不去了。医生几次下达病危通知,他却不惊不乱,只是叮嘱家人将来不要铺张,不要扰民。 等到消息传开,全国人民无不为之震动。徐元帅去世的消息刊登在当日的《人民日报》上。群众自发前往纪念地献花,许多战友也从全国各地寄来悼念信件。一些老干部看着他留下的信物,久久无言。 曾有一名老战士回忆起徐向前在战争中的一个细节。那时敌军突袭,战况极为危险,通信被切断,他亲自带电台趟水穿林,爬上一座山头设台联系后方部队,最终改变了战局。另一位干部则记得他曾在大雨中帮士兵挖战壕,泥水灌满靴子也不换。 他去世后,骨灰按计划分别撒入四个战斗过的地方。第一站是大别山,他在那里曾组织游击战争;第二站是大巴山,当年他率部穿越此山与敌周旋;第三站是太行山,他在这里部署反围剿作战;最后一站是河西走廊,那是他早期北伐时的行军路线之一。 完成这些仪式后,儿子将剩下的一些纪念品带回北京,供在父亲的旧居。房子没有翻修,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屋里挂着他和战友们年轻时的合影,书架上整齐摆着军事书籍,还有一本他亲自编写的训练手册,封面已经泛黄。 徐向前的一生没有留下多少个人遗产,除了几本旧书、几件军装和一只用了几十年的茶缸。直到去世前,他仍在思考部队体制问题,并写下了一份建议稿,交给了军委。 而那份最终送交中央的信件,信纸上只有十几行字,写得极为清晰——“不告别、不追悼、不留墓。请尊重。”落款只有三个字:向前谨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