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0年初,福康公主病得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被子上全是虱子,驸马李玮却笑着说:"你可算要咽气了,你留下那么多家产,马上就全归我一个人啦!" 在北宋元丰三年(公元1070年)初春,京城汴梁仍被浓浓的寒意包围。皇宫深处,昔日雍容华贵的福康公主正卧病榻前,生命如风中残烛。 她的脸色蜡黄,眼神浑浊,枯瘦的身体几近骨瘦如柴,周身盖着一床锦被,曾经的华贵如今却显得污秽不堪,被子上密密麻麻地爬满虱子,仿佛宣示着她命运的凋零。 曾几何时,福康公主是整个大宋皇宫最耀眼的明珠。她自幼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擅长诗文,深得宋仁宗喜爱。 仁宗每次早朝归来,最爱去后宫探望女儿,常在御花园中亲手为她削梨、教她读书,甚至一度说: “我这皇宫万千宠爱,都愿给她一人。”太后亦钟爱这位孙女,赐予她无数珠宝绫罗,宫人皆称“金枝玉叶第一人”。 及笄之年,仁宗为她亲自挑选夫婿,历经三月,终于选定一位朝中重臣之子李玮。 李家世代忠良,李玮本人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年仅二十便中了进士,时人称其“文武全才”。 成婚那日,皇城大摆十里红妆,万民夹道观礼,宫内外张灯结彩,宛若盛世。仁宗亲自为公主穿上凤冠霞帔,眼含热泪道:“愿你一生喜乐无忧。” 福康公主看着那位骑着高头骏马,面带微笑的新郎,只觉得世间所有幸福都被她握在手心。 李玮出身显赫,外表俊美、言谈得体,却心术不正、贪财好色。新婚不久,他便暴露出贪婪、冷酷的真面目。 仗着驸马身份,他大肆挥霍,广纳姬妾,将公主府视作私产,把公主的陪嫁田庄、庄园、珠宝逐一转为己有。福康公主忍辱负重,仍期待着丈夫悔改,然而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年复一年,福康公主的病体日益沉重。太医每日前来,却因李玮吝于花钱,只开些廉价草药敷衍。 公主被病痛折磨着,却仍心怀对夫君的期盼,哪怕只是一句问候,也足以宽慰。可李玮从不入她病榻前探望,终日流连花丛,甚至在她身侧公然与侍妾调笑。 这天,窗外春寒料峭,福康公主奄奄一息,目光游离在屋顶雕梁间。 她呼吸困难,浑身颤抖,却强撑着抬头望向门口,渴望见一眼那个曾在洞房夜承诺“生死相随”的丈夫。她喃喃道:“李郎,你……你可来了么?” 这时,李玮终于踏入屋中,却不是带着悲悯,而是满脸笑意。 他站在床前,轻轻拂开锦被上爬动的虱子,毫无羞耻之色地说道:“你可算要咽气了!你那几处庄子、几十口良田,满柜的金银珠宝,全是我的了。” 福康公主闻言,眼神从期盼转为绝望。她嘴唇颤动,想说话,却只吐出几滴鲜血。她终于明白,这个她倾尽信任和柔情的男人,从未有片刻真心。 那一刻,昔日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曾亲手为他缝制战袍,夜半为他煎药守病,陪他渡过仕途初起的艰难岁月。 而今,她却像一个弃妇般,躺在布满虱子的病床上,听着丈夫冷眼观死。 屋外宫女悄然垂泪,却不敢出声。宫中虽尊她为公主,但李玮手握实权,府中一应内务皆由他掌控。 连她的贴身丫鬟,也被换成他一手安排的势利之人。她,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福康公主,只是一具被耗尽价值的空壳。 黄昏降临,天边洒下一抹残阳。福康公主的胸膛轻微起伏,忽然定格。她眼角滑下一滴泪,含恨而终。 消息传入宫中,宋神宗默然片刻。对这个姑母,他虽有几分敬意,但她毕竟只是仁宗旧日宠女,早已被边缘多年。 朝堂上只象征性地追封她为“静安长公主”,赐下薄棺一口,草草安葬于城南荒地。 李玮则假意悲痛,大操大办丧事,实则借机大敛财货。他将福康公主遗物尽数收为己用,又强占她名下田产,换得黄金万两,自此在京城花天酒地,更加放纵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