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1年,努尔哈赤秘密询问自己的堂弟阿敦:“如今我的年纪已经大了起来,应当考虑继承人的事情了,几个儿子当中,你觉得谁可以替代我?”阿敦立即警觉起来,小声回答道:“知子莫若父,谁敢有言?”努尔哈赤却不以为然:“你我之间何须此般,弟尽管说,但说无妨。” 天命六年的赫图阿拉城飘着细雪,努尔哈赤抚摸着腰间的鹿角匕首,这是阿敦二十年前献上的投名状。 城楼下的正黄旗大营里,45个牛录的将士正在演练阵法,他们盔甲上的冰晶折射着阿敦半生征战的荣光。 这位曾护送皇七子阿巴泰入明为质的智将,此刻却在汗王密帐的炭火前如坐针毡。 努尔哈赤漫不经心拨弄着辽东地图,突然将镶金马鞭指向沈阳方向"建州儿郎的血染红了浑河,可朕的江山该托付给哪片血色?" 阿敦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知道这场看似闲谈的对话,实则是通往鬼门关的试炼。 阿敦的悲剧早在万历二十三年便埋下伏笔。 当他带着族兄索长阿的追杀令投奔努尔哈赤时,建州女真的铁骑刚踏平哈达部。 这个出身六祖城的贵胄子弟,用夜袭乌拉部的奇谋赢得信任,却在萨尔浒之战后陷入更深的猜忌。 天命元年正月初一的称汗大典上,阿敦站在努尔哈赤右侧接过劝进表章,余光瞥见代善腰间新佩的东珠,那是大妃阿巴亥亲手所赠。 三年后,当他在冰天雪地里与朝鲜统帅姜弘立周旋时,沈阳城中的流言已如野火蔓延。 大贝勒的穹帐深夜飘出马奶酒的香气,而本该守灵的阿巴亥却出现在帐帘之后。 1621年的深秋,辽阳城的银杏叶铺满宫道。 阿敦跪在镶黄旗大营的沙盘前,手指抚过象征正白旗的木雕战马,那里驻扎着多尔衮的十五个牛录。 努尔哈赤突然将代表皇太极的蓝旗插进盛京,浑浊的眼中闪过鹰隼般的锐利"阿济格昨日猎得白虎,多铎的弓箭能穿透三重铠甲,可朕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阿敦的后背渗出冷汗,他想起上月巡视辽南时,莽古尔泰的镶蓝旗故意踏毁皇太极正白旗的屯田,而代善的镶红旗竟按兵不动。 这个曾在抚顺城头劝降李永芳的智者,此刻却读不懂汗王笑容里的杀机。 当阿敦深夜叩响代善的府门时,沈阳城的梆子正敲过三更。 他怀中揣着皇太极密会阿敏的羊皮信,却不知自己的影子已被镶黄旗的暗哨拓印在宫墙上。 代善颤抖着听完警告,第二日黎明便捧着《女真训书》跪在汗王帐前,书页间夹着阿敦私传的纸条,墨迹未干的"收继"二字刺得努尔哈赤双目生疼。 刑场上的雪花混着血水凝结成冰,阿敦望着刽子手的鬼头刀,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 努尔哈赤将染血的战袍披在他肩上时曾说,"建州的狼群只臣服于最强的头狼。" 如今头狼老去,幼狼们的獠牙却对准了曾经的牧狼人。 阿敦的尸骨埋进浑河岸边的第三天,努尔哈赤在八王议政殿挂起羊皮地图。 四大贝勒看见汗王用朱砂圈住辽西走廊,却没人注意地图背面用炭笔勾勒的囚牢,那里画着八只撕咬的幼狼,中央倒着个无头的身影。 三百年后,考古学家在赫图阿拉地宫发现带锁铁箱,箱内《汗王手札》残页记载"阿敦如镜,照见朕儿狼性,杀镜留影,方知孤家寡人。" 箱底压着半枚断裂的鹿角匕首,经检测与抚顺城头劝降李永芳时所佩为同一材质。 主要信源:(CCTV历史频道 ——《清宫秘档》系列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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