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年，72岁的武则天传32岁的薛怀义进宫侍寝，没曾想当薛怀义解开武则天的龙袍时却面露难色，随即武则天勃然大怒：你这是嫌弃朕老了？

洛阳城的烟火气里藏着冯小宝的吆喝声，这个三十来岁的胡饼贩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命运会在公元695年的深秋发生惊天逆转。

那日公主府的侍女来买胡饼时多瞧了他两眼，没过半月他就被净了身子送进皇宫，剃度后的新名字薛怀义随着女皇的朱笔落下，从此揭开了他二十三载的宦海沉浮。

武则天初见这个英武青年时，大明宫里的牡丹正开得艳，她打量着跪在阶下的魁梧身影，忽然想起年轻时太宗夸她"媚娘"的旧事。

薛怀义被安排到白马寺当住持，暗地里却要每月逢五逢十进宫伺候。

要说他确实有些能耐，女皇让他督造明堂，他带着工匠们硬是用四年时间盖起了九十尺高的巨殿，殿顶那只贴金箔的铁凤凰，翅膀尖都能戳到云彩里。

朝堂上的老臣们起初只当这是女皇养的小白脸，直到看见薛怀义骑马过朱雀门不下鞍，御史台的言官要弹劾反被他打断了腿，这才惊觉此人已成气候。

礼部的人私下嘀咕，这厮竟能从《大云经》里翻出女子当皇帝的典故，撺掇着百官在明堂搞了场"圣母临人"的封禅大典，生生把武周正统给坐实了。

要说薛怀义最得意时，连宰相都要绕着他走，女皇把督造天堂的差事交给他，那栋楼盖得比明堂还高出十丈，里面供奉的夹纻大佛光佛首就有个小屋子大。

每逢初一十五，薛怀义就穿着紫袍在佛像前讲经，底下跪着的王公大臣乌泱泱排到殿门外。

可这人呐，爬得越高摔得越狠，自从女皇宠上了太医沈南璆，薛怀义就开始犯糊涂。

有天他牵了三百头牛到宫里，说是要用牛血画佛像献寿，女皇看着殷红的血画直皱眉，这还没完，转头他就把刚建好的天堂给点了。

那夜洛阳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守夜的更夫看见火星子飘过了洛水。

要论薛怀义的下场，史书上写得含糊，有说女皇让太平公主的奶妈带人把他勒死在瑶光殿，也有说是女皇新提拔的侍卫头子下的手。

反正没过清明，梁国公的府邸就换了匾额，白马寺的功德碑上，薛怀义的名字被凿得干干净净。

倒是他主持修建的明堂，在开元年间还立着，有个老石匠说，殿基的石头缝里还能抠出当年贴金凤凰剩下的金箔渣子。

这事给后人留了个话柄，说书先生讲到这段总爱添油加醋，其实翻翻《旧唐书》就明白，薛怀义那些年督造的工程，光耗费的铜铁就抵得上三年国库收入。

他撺掇女皇搞的那些祥瑞把戏，倒真让老百姓信了武周是天命所归，就连最后烧天堂那出，保不齐是女皇嫌他知道太多，借着由头除了这心头患。

要说最唏嘘的，还是当年他在洛阳街头卖胡饼的光景，那会他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哪能想到日后会穿着梁国公的蟒袍，站在女皇的龙床边上系错衣带。

史笔如刀，到底把他刻成了个恃宠而骄的弄臣，可那些他主持修建的亭台楼阁，倒比史书上的墨字存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