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分房睡了已经8年了，昨晚他摔了一跤，腰疼的半夜一直在呼叫，我听见了，但就是懒得理他，隔天早上，我睡到自然醒，明知故问昨晚上大半夜的，你在那里瞎叫什么？凌晨两点十七分，隔壁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我翻了个身，手机屏幕蓝光映着墙上的婚纱照，照片里我穿着蓬松的泡泡袖，老张的西装领带还歪着。那时我们刚结束三年恋爱长跑，以为婚姻就是每天睁眼都能看见对方。 分房是八年前开始的。他打呼噜像台破风箱，我总在凌晨三点被吵醒。后来他主动抱着被子挪到次卧，说是让我睡个整觉。起初半夜上洗手间还会撞见他靠在床头看球赛，屏幕荧光勾勒出他发福的轮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连这种偶遇都消失了。 呻吟声断断续续从门缝渗进来，像被砂纸打磨过的风箱声。我数着窗帘缝里透进来的光斑，直到窗外泛起蟹壳青。厨房里米粥咕嘟冒泡时，老张扶着腰挪出来，后腰上贴着去年过期的膏药。 "昨晚摔了？"我把煎糊的鸡蛋铲进盘子。他扶着椅背慢慢往下坐，塑料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卫生间地砖返潮......"话没说完就被瓷勺碰碗的脆响打断，八年足够把关心熬成尴尬的沉默。 阳台上晾着他半夜换下的睡裤，裤脚还沾着未干的水渍。我忽然想起新婚时他发烧，我守着他量了七次体温。如今同个屋檐下的两个人，连疼痛都隔着堵空心砖墙。米粥腾起的热气里，婚纱照上的泡泡袖新娘笑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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