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权力,但并不是所有场域都依赖权力流动。
1)
每一年我都会和恋人来一次重庆。重庆有很多个人开的民宿,很便宜,一百多一晚。找半天找不到入口。今年我们定了连锁酒店。三四百一晚。可以说是消费了一大把!
在济州岛和朋友住了更昂贵的酒店。很努力地在免费的户外泳池里游泳。自己一个人出来玩的时候,一百的全女民宿房间和几十块的床位是更通常的选择。
住什么样的酒店,花多少钱,甚至赚多少钱。这是“可选择”的。
可选择意味着:可以从容地谈起用钱的感受,消费是一种生活方式。
2)
我和姐姐在新疆的时候,聊到钱。
在我们的共同记忆里,我们都是那个等到周一早上,快要迟到的时候才会敲开爸妈房间的门去要钱。很小心,好像在做一件很不对的事情。
要钱的理由只能是:吃饭、买老师要求必须购买的教材。耳提面命:省一点啊。
已经不能更省了。
钱总是不够花,想吃零食的时候,饭卡就要少充一点钱。“想买一个喜欢的本子”、“想买一只很喜欢笔”。但“喜欢”不是要钱的理由。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学会了说谎。
姐姐也说谎。我们绞尽脑汁为了多要5块钱。也因为多花了5块钱被打。贫穷本身不是耻辱,但在那时无可避免地导向了屈辱。
3)
我们的车在荒芜的国道上前行。
她说:
“我当了妈妈之后才知道,父母是不会忘记给孩子零花钱的。”
我扭头抹了下眼泪。
我和姐姐已经差不多活到了当时爸爸妈妈的年纪了吧。
4)
家里一直很困难,那些小心翼翼开口要钱的早晨,我弄不明白:
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懂事,活着还要花钱;为什么这么不幸运,食堂费用提高;为什么这么虚荣,居然有喜欢的东西。
几年前我和恋人去参加读剧会。
创作者说到自己创作的过程,以及升学的经历。她说:“当时也会烦恼,一直读书花家里太多钱了。我妈当时跟我说了一句话,把你带到世界上是我们的决定,我们要为这个决定负责。”
我听到一记坠地声,是我。
清晰地放下了那种沉重地为自己活着而抱歉的心情:在那个万事万物总是感到无可奈何的年纪,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在贫穷的家庭里,钱总是被等同于权力。直到现在我依然觉得,某种程度上,钱是权力,但并不是所有场域都依赖权力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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