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麻将馆的人都知道,老板组个局不容易,不是叫那个,就是叫这个,费了好大劲组成局了

快乐的青山 2025-10-17 23:19:19

来麻将馆的人都知道,老板组个局不容易,不是叫那个,就是叫这个,费了好大劲组成局了,可玩着玩着竟有人说不玩了,说有事推倒牌就走,也不怕牌友说,弄的三位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走的这人叫李三,平时爱凑局但总没长性,今天这局是老板王哥磨了半小时才攒齐的 —— 老张是退休教师,就好这口解闷;老刘开小卖部,下午不忙就来玩两把;小陈刚毕业上班,周末没事常来。李三这一摔牌,桌上还摆着刚摸的暗杠,老张手里的牌都捏紧了,老刘皱着眉没吭声,小陈愣在那儿,手里的骰子还没放下。 麻将馆的木门上午就没关严实,风一吹,挂在门后的塑料帘哗啦啦响。 王哥系着油污的围裙从吧台出来,手里攥着三张皱巴巴的纸巾,挨个擦桌子——烟灰缸里堆着半截的红塔山,玻璃桌面上还留着上一局没擦干净的水渍。 下午三点刚过,王哥的手机在吧台震了第三遍,是老张打来的:“人齐了没?我揣着降压药都等半小时了。” 李三是被王哥在菜市场拽回来的,那会儿他正蹲在卖土豆的摊子前挑拣,裤脚还沾着泥。 牌局开始时,李三摸牌特别慢,手指在牌面上捻了三圈才拿起来,嘴里还念叨:“今儿手气得给点力,昨晚做梦都梦见自摸。” 老张坐在南边,眼镜滑到鼻尖也没推,摸牌时袖口蹭到桌边的搪瓷缸,里面的菊花茶晃出小半杯。 老刘挨着空调坐,手里转着骰子,眼睛却瞟着门口——小卖部的卷帘门还没拉下来,他媳妇说不定正扒着窗户看。 小陈刚毕业,手生,抓牌时指甲缝里还嵌着点蓝墨水,那是上午改简历蹭的。 谁能想到,平时爱凑局的李三,这次是真遇上坎了? 李三推倒牌时,桌上的暗杠还没来得及亮出来,“六万”“八万”“九条”散在他面前,像被踩乱的积木。 “有事,走了。”他说这话时没看任何人,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夹克就往门口冲,塑料帘被撞得啪地贴在玻璃上。 老张捏着“幺鸡”的手指关节发白,眼镜彻底滑到下巴上,他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教了三十年书,头回遇见上课铃没响就跑的学生。 老刘手里的骰子“当啷”掉在地上,滚到小陈脚边,他弯腰去捡,腰上的赘肉堆成三圈,嘴里嘟囔:“这叫什么事啊,牌还没理顺呢。” 小陈盯着李三空出来的椅子腿,那上面粘着片银杏叶,是早上扫院子时沾上的,现在被李三坐得蔫了吧唧。 没人知道,李三刚摸到暗杠时,裤兜里的老年机震得厉害,屏幕上闪着“医院”两个字——他闺女在幼儿园摔了,老师说额头磕出个口子,血止不住。 王哥从吧台绕过来,捡起地上的骰子递给老刘,“算了算了,散了吧。” 他拿抹布擦桌子时,手指在李三坐过的地方多蹭了两下,那里留着个浅浅的汗印,像幅没画完的地图。 老张把降压药掏出来,就着剩下的菊花茶咽下去,药片在喉咙里卡了一下,他咳着说:“年轻人,家里事多。” 这话是说给老刘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儿子在外地打工,上次视频,眼角的皱纹又深了两道。 王哥把牌一张张塞进牌盒,金属搭扣咔嗒响,像在数时间。 从那以后,王哥组局前总要多问一句:“家里没事吧?” 老刘后来跟人说:“其实李三也不容易,谁家里还没点急茬事?” 说这话时,他正给小卖部的窗户贴窗花,玻璃上的霜花被他呵出的气融出个小圆点,能看见对面麻将馆的灯亮着。 晚上关门前,王哥把李三忘在吧台上的老年机充上电,屏幕亮起来,屏保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窗外的风停了,塑料帘安安静静垂着,玻璃上的水渍干了,留下几道浅痕,像谁没说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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