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夏，山海关，血流成河。大顺军十五员主将尽数倒下，十几万大军只剩七千余人

1644年夏，山海关，血流成河。大顺军十五员主将尽数倒下，十几万大军只剩七千余人。李自成愣在乱军之中，脸色发白。他从没想过，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这座关城外，一场不到两天的恶战，彻底终结了他入主中原的野心。

1644年夏，山海关的风里裹着血腥味，李自成站在乱军中，看着满地残破的旗帜和尸体，手指死死攥着马缰。

他身后原本十八万大军，现在能站着的不到七千人，十五个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大将全折在这儿。

刘宗敏背上插着三支箭被亲兵拖着走，谷可成的脑袋还挂在清军骑兵的马鞍上晃荡。

两天前他还在盘算着进北京后怎么封赏这群老兄弟，现在连他自己能不能活着回陕西都成了问题。

这场仗输得实在太快，李自成不是没和官军打过恶仗，从陕西一路杀到北京，什么阵仗没见过。

可山海关前那支突然杀出来的八旗兵，完全不是明军那种软脚虾，那些留着辫子的骑兵像一阵黑旋风，大顺军的阵型刚被吴三桂的关宁军撕开条口子，清军的马刀就顺着豁口剁了进来。

多尔衮这老狐狸早带着十万八旗兵蹲在关外看戏，等大顺军和吴三桂拼得两败俱伤才出来捡便宜。

最可恨的是吴三桂，半个月前还派人送降表说要归顺大顺，转头就剃了头带着清军杀回来，据说就为了个被刘宗敏抢走的陈圆圆。

山海关这地方邪性，明朝修了两百多年的城墙高得能戳破天，大顺军扛着云梯往上冲，城头砸下来的滚木礌石能把人碾成肉泥，李自成亲眼看见个扛旗的小兵被热油浇中，惨叫着从梯子上滚下来。

更邪门的是打到中午突然刮大风，沙子迷得人睁不开眼，清军骑兵就借着风势冲阵，白旗子混着黄沙卷过来，像群索命的无常。

后来才知道，多尔衮早算准了这片地形，专门把大顺军往海边逼，退潮后的滩涂地陷马蹄，大顺军的步兵跑都跑不动，全成了八旗兵的活靶子。

北京城里那些投降的明朝官员更不是东西，听说山海关败了，连夜把大顺军发的印信全烧了，有个礼部侍郎前天还跪着喊万岁，第二天就带着家丁在巷子里截杀落单的大顺伤兵。

李自成回北京那天气得浑身发抖，把吴三桂他爹吴襄的脑袋砍下来挂城门上，可这有什么用呢？清军的马蹄声已经能传到紫禁城了。

他坐在龙椅上发呆，忽然想起打进北京那天，牛金星捧着劝进表说"天命所归"，现在想想真是讽刺，四十二天，从进京到逃命比种一茬麦子还快，龙椅还没坐热就得往西安跑。

但最让李自成想不通的是吴三桂，这人守着明朝最精锐的关宁铁骑，宁可给满清当狗也不肯和自己联手。

要是当初没让刘宗敏拷打明朝官员，要是进城后管住部下别抢女人，说不定现在吴三桂的骑兵正帮着大顺军揍八旗。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李自成看着空空如也的银库直咧嘴，当初抢来的七千万两银子，光运回西安就累死三百多头骡子，现在全便宜了多尔衮。

山海关的惨败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河南、山东那些刚投降的城池转眼就挂起南明的旗子，张献忠在四川听说这事，连夜派人来信说要"共抗东虏"，可信使还没出汉中就被乱箭射回来了。

李自成蹲在西安行宫里，听着探马一个个报丧：潼关丢了，延安丢了，榆林哗变了……去年这时候他还在襄阳称新顺王，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现在连老家米脂都回不去。

九宫山的树林很密，李自成带着二十来个亲兵钻进去时，太阳正往下沉，他摸了摸脖子上被箭擦出的血痕，突然想起崇祯上吊那天，北京城钟声敲得震天响。

远处传来狗叫声和湖北乡勇的吆喝，这个当过驿卒、做过流寇、坐过龙椅的陕北汉子，最后被一锄头砸碎了脑袋。

没人知道大顺皇帝死得这么窝囊，就像没人记得山海关前那十几万具尸体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