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张爱萍将军到酒泉某基地视察,突然,他发现有10多名背着斜挎包的战士站在不远处。这些年轻人衣衫褴褛,嘴唇干裂,蔫巴巴地蜷在服务社墙根下,斜挎包里塞着空荡荡的水壶和硬邦邦的冷馒头。张将军上前搭话,战士们的几句话入耳,他顿时火冒三丈!
“报告首长!我们从执勤点走了几十里路,想买点肥皂、针线……可服务站啥也没有了。”
一个娃娃脸的小战士低声回答,旁边几人偷偷咽着口水,眼睛瞟向食堂飘出的热气。
更让张爱萍揪心的是,他们从清早饿到现在,服务社连口热水都没给,理由是“物资要优先保障机关,饭留着给首长晚饭”。
“叫你们司令立刻滚过来!” 张爱萍的吼声惊得全场凝固。
基地司令小跑赶来,刚想解释,将军的指头已戳到他鼻尖:“你吃饱了吗?油嘴擦干净没有?战士们饿着肚子啃冷馍,你配当这个家吗!”
他一把掀翻餐桌上的预留饭菜,命令当场加热分给战士:“从今天起,执勤点兄弟来了,热饭热菜管够!谁再让他们吃闭门羹,我撤谁的职!”
这场怒火烧穿了官僚习气,张爱萍当夜召集紧急会议,三条铁令砸在桌板上:服务站必须囤足物资,执勤战士随到随取;食堂24小时开火,管吃管饱;党委会议室空着就改成临时休息室!
他亲自盯着整改,甚至把吉普车让给路远的战士回家:“几十里沙地走回去?你们不要命,我心疼!”
将军的“刺”从哪来? 张爱萍的暴脾气全军闻名。
毛主席笑他“爱犯上”,邓小平摇头“这人惹不起”。
1935年长征时,他因开会迟到被批评,当场顶撞上级摔门而去;1957年军委会议上,有人阴阳他“没后台敢这么横?”他拍案怒吼:“老子后台是共产党!”
可这根“刺”永远扎向欺压士兵的官僚。
他在戈壁滩搞“两弹一星”时,和战士睡地窝子、喝碱水,把苏联专家断言“15年建不成”的基地,用三年从荒漠里刨出来。
听说林彪要花30万修纪念亭,他直接呛声:“不如建冰棍厂!大夏天让兄弟喝口凉水不比石头亭子实在?”
张爱萍的刚硬,撑起了大国脊梁。
他领着十万大军蹲罗布泊,原子弹炸响时含泪写下“春雷震惊寰宇”;他亲手组建海军,把缴获的破船拼出第一支舰队;东风导弹、潜地核弹、返回式卫星……全在他掌心托举升空。
美国人嘲讽中国核弹“少得可怜”,他冷笑回敬:“当打狗棍够用了!”
可铁血将军的软肋永远是兵。
晚年退休,他溜达进新兵连摸被子薄不薄,掀锅盖看菜里有几片肉,反复唠叨带兵的人:“娃们吃不好睡不好,你搞什么现代化?”
2003年他临终前,酒泉基地早已立起规矩:执勤战士进站,必有一碗滚烫的鸡蛋面。
炊事班长说:“张将军教的,肚子里暖了,心才暖得动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