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钱钟书追求燕大校花赵萝蕤,可赵萝蕤根本没有看上他,而是喜欢当时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没想到她的原因非常简单又实际:他长得好看。
北京城西四牌楼边上有户姓赵的人家,家里出了位了不得的闺女。
这姑娘生在书香门第,打小就跟着当大学教授的爹念书认字。
七岁上能把《三字经》倒背如流,十岁不到就跟着洋人老师学英文,十六岁考进燕京大学那年,街坊邻居都说赵家祖坟冒青烟了。
赵萝蕤这名字在北平文化圈里响当当,不光因为她爹是燕大教授赵紫宸,更因为这姑娘实在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别的姑娘家还在玩跳房子的时候,她已经能把《红楼梦》里的诗词默写出来。
燕大念书那会儿,人家四年才能毕业的课程,她两年半就全学完了。这还不算完,转头又考上清华大学外国文学研究生,成了当时北平城里最年轻的女研究生。
要说这姑娘的长相,老照片上看得真真儿的。圆脸蛋大眼睛,两条长辫子垂到腰际,往学堂里一坐,活脱脱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当年清华园里追她的公子哥儿能排成长队,连后来鼎鼎大名的钱钟书先生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可这姑娘偏就看上个穷得叮当响的教书先生,这事在北平城里闹得沸沸扬扬。
这穷小子叫陈梦家,是赵萝蕤她爹的学生。
要说模样倒是周正,浓眉大眼高鼻梁,往人堆里一站确实扎眼。可要论家世,陈家早就败落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是赵教授心善,让他在家里借住。
谁成想这一住倒住出感情来了,赵家大小姐放着满城的青年才俊不要,铁了心要跟这个穷书生过日子。
当爹的哪能同意这门亲事?赵教授气得直拍桌子,说闺女要是跟了陈家小子,往后别想从家里拿一个铜板。
可赵萝蕤也是个倔脾气,二十出头的姑娘家抱着铺盖卷就跟人私奔了。婚礼办得寒酸,连件像样的嫁衣都没置办,这事后来成了北平文化圈里的谈资。
要说这小两口刚结婚那阵子,日子过得是真苦。
陈梦家那会儿在北平找不到正经差事,全靠赵萝蕤给人补习英文挣点嚼谷。
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现在天不亮就得起来生火做饭。街坊们常见她挎着菜篮子往胡同口走,粗布衣裳上还沾着粉笔灰。
可这姑娘脸上总挂着笑,见着熟人就说我们家梦家又写新诗了。
要说陈梦家也不是没本事的人,后来还真在西南联大谋了个教职。
小两口搬去昆明那几年,算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赵萝蕤这时候也没闲着,把外国诗翻成中文,还帮着丈夫整理甲骨文研究资料。那时候昆明城里的文化人都说,陈家这两口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好景不长,世道说变就变。五十年代那会儿,赵教授被扣上帽子,连带着闺女女婿都倒了霉。
陈梦家从大学讲台上被赶下来,发配去扫厕所。赵萝蕤更惨,好好的人被关进牛棚,天天挨批斗。
那些年胡同里的老街坊常见她蓬头垢面地蹲在墙根底下,嘴里念念叨叨不知说些什么。
要说这人啊,真是经不起折腾。赵萝蕤后来精神头越来越差,医院说是得了疯病。
从前那个出口成章的大才女,如今见人就躲。有次在胡同口碰见老同学,人家跟她打招呼,她愣是抱着脑袋往墙角缩,嘴里直喊"别打我"。
街坊们看了直叹气,说好好的人怎么就成这样了。
陈梦家也没落着好,六六年那会儿实在熬不住,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
消息传到赵萝蕤耳朵里,这苦命人连哭都不会哭了,整天坐在自家门槛上发呆。
后来街道上的人实在看不下去,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一住就是小二十年,直到八十年代才平反。
要说老天爷也真会捉弄人,等赵萝蕤神志清醒过来,外头世道早变了样。
当年她翻译的《荒原》成了文学经典,大学里开研讨会还专门请她去做报告。
可这时候的老太太走路都打晃,哪还有精力去应付这些场面事。平日里就爱坐在四合院的老槐树下,翻着丈夫留下的诗稿发呆。
街坊们都说,这老太太命硬。早年丧夫,中年发疯,晚年孤苦伶仃。
可你要问她后悔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她准会把手里泛黄的诗稿抱得更紧些。
有回街道干部来慰问,听见她对着空气念叨:"梦家的新诗该发表了..."听得人心里直发酸。
当年追过她的钱钟书先生倒是过得滋润,和杨绛先生恩恩爱爱过了一辈子。
有人拿这事打趣,说赵萝蕤要是当初选了钱先生,保不齐现在也是文坛伉俪。
可这话也就是背后说说,谁都知道以赵萝蕤的性子,就算重来一百回,她照样会选那个穷得只剩才华的教书匠。
现如今北平城早就改叫北京城了,西四牌楼那片的胡同也拆得七七八八。
可要是有上了年纪的老住户路过赵家故居,总爱跟年轻人念叨:"瞧见没?当年这儿住着北平城最俊的才女,放着金山银山不要,偏跟个穷书生过苦日子..."
话没说完自己先红了眼眶,也不知是叹那姑娘傻,还是敬她活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