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唐玄宗李隆基脑洞大开，脱光了衣服，和十几个妃子在华清池洗澡，满池春色，数十条玉腿齐展，数十个香肩摇曳，可惜唐玄宗最喜爱的梅妃身子弱，经不起这番折腾，晕倒在池中。 唐玄宗一脸的不高兴，沿着织锦廊快步向行宫走去。他一抬眼，看见一女子，上半身似露非露，隔着廊儿，斜靠在花窗下。那女子背着身子，云鬓半偏，身材苗条而不失风韵，待她回过脸，半边粉腮，半起朱唇，如一朵半开芙蓉，一下子就把唐玄宗的魂勾去了，不知不觉朝那女子走去。 廊下的风带着水汽，吹得他龙袍下摆晃了晃。 唐玄宗的脚步慢下来，刚才梅妃晕倒时的烦躁，像被这阵风吹散了大半。他眯起眼，看那女子手里捏着片荷叶，正慢悠悠扇着，腕子上的银钏随着动作叮咚响，比华清池里妃子们的笑闹声顺耳多了。 “你是哪个宫的？”他的声音里带着笑，自己都没察觉。 女子吓了一跳，荷叶“啪嗒”掉在地上，慌忙转身屈膝，发髻上的珍珠流苏扫过肩头，露出的脖颈白得像刚剥壳的笋。“回陛下，奴婢是尚服局新来的才人，姓江。”她头埋得低，后颈的绒毛被阳光照得透亮。 旁边的高力士赶紧打圆场：“江才人刚入宫半月，不懂规矩，陛下恕罪。” 唐玄宗没理他，伸手挑起江才人的下巴。指尖触到的皮肤微凉，不像华清池里那些妃子，浑身烫得像火。她的睫毛颤得厉害，像受惊的蝶，眼里却没多少惧意，反倒藏着点好奇，直勾勾盯着他的龙袍刺绣。 “刚才在看什么？”他问。 “看……看陛下的龙袍上，金线绣的凤凰比画上的还活。”江才人声音细弱，却没说错话。 唐玄宗笑出声，这才想起梅妃还在池边被太医围着，可脚像被钉在廊上，挪不动了。他想起梅妃晕倒时嘴唇发白的样子，又看看眼前这张泛着粉晕的脸，心里那点怜惜，竟像露水似的蒸发了。 江才人被他看得慌了神，手指绞着衣袖。 她刚入宫时，母亲塞给她的银钏上刻着“安分”二字，教她见了陛下就低头，少看少听少说话。可刚才远远看见皇帝走来，他眉头皱得像打了结，她竟鬼使神差地想：这人当了皇帝，也会有烦心事吗？ “随朕来。”唐玄宗转身往行宫走，没回头。 高力士给江才人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催促像小鞭子，抽得她赶紧跟上。路过华清池时，她瞥见梅妃被宫女扶着，正往偏殿去，藕荷色的宫装湿了大半，头发贴在脸颊上，看着比纸人还轻。 行宫里的冰盆冒着白气，驱散了暑热。 唐玄宗让江才人给他剥荔枝，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捏着红壳轻轻一掰，晶莹的果肉就滚出来。他想起梅妃总爱用银签挑着喂他，说“这样雅些”，可此刻看江才人指尖沾着的汁水，倒觉得比银签子更有意思。 “你比她们有趣。”他含着荔枝说，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江才人赶紧掏帕子去擦，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唐玄宗抓住她的手腕，银钏硌得他手心发麻：“怕什么？以后常来这儿伺候。” 那天傍晚，梅妃派人来请旨，说身子好些了，想陪陛下用晚膳。 唐玄宗挥挥手：“告诉梅妃，让她好生歇着，朕今晚在这儿用。”他看着江才人给屏风上的孔雀补色，笔尖蘸着金粉，在绿羽上点出眼睛，“这孔雀绣得呆板，改日让尚服局照着你的样子绣。” 江才人没接话，只是低头抿线。 她想起今早去尚服局领料子，听见老宫女说，去年有个姓薛的才人，也是被陛下在廊下看中，盛宠了三个月，后来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打发去守皇陵了。金粉落在她手背上，亮得刺眼，像极了那些转瞬即逝的恩宠。 后来，江才人果然常去行宫伺候。 唐玄宗给她赏了无数珍宝，还在骊山脚下给她建了座瑶光殿，殿前种满了她喜欢的合欢花。梅妃的宫殿渐渐冷清，院里的梅树开花时，再也等不来皇帝踏雪赏梅的身影。 有人说，陛下对江才人是真爱。 可江才人自己知道，有天夜里，她听见唐玄宗在梦里喊“玉环”，那是个她从未听过的名字。她坐在窗前，看着月光把合欢花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地碎银，捡不起来，也留不住。 再后来，安禄山的叛军打来了。 唐玄宗带着杨贵妃仓皇出逃，路过瑶光殿时，连头都没回。江才人被乱兵堵在殿里，看着那些曾经的珍宝被抢得七零八落，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织锦廊下，他挑起她下巴时的眼神——那里面哪有什么爱，不过是帝王闲极无聊时，瞥见的一朵新鲜花儿罢了。 信息来源：据《旧唐书·杨贵妃传》《新唐书·玄宗纪》及唐代传奇《长恨歌传》等记载，唐玄宗晚年沉湎声色，怠于政事，其对后宫女性的宠爱多与权力、欲望交织，相关记载折射出盛唐由盛转衰过程中，帝王个人情欲与国家命运的关联，华清池作为其奢靡生活的象征，亦多见于史料与文学作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