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了。 不是在纪念碑前，不是在领导面前。是在一个满身油污的工人面前，当着全军的面，噗通一声，膝盖砸在水泥地上，响得我手机都抖了。 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你妈临走前攥着你手说别哭，可你眼泪还是砸在她手背上那种憋了半辈子的劲儿，突然断了。 我当年在酒泉见过老一辈搞导弹的，饿着肚子画图纸，冻得手指头裂口子，还笑咱这玩意儿，得让老外看傻眼。 他们没跪。可今天，这位将军跪了。 为啥？因为那工人，连续137次试验，没睡过一个整觉，就为把那破发动机的振动频率调平。不是一次，是137次。炸了。修了。再炸。最后那台机器一启动，嗡像老牛喘气，稳了。 人家说这是举国体制的功劳？扯淡。是有人拿命在顶。你看看那些民主灯塔搞的高超音速？烧钱烧得跟烟花秀似的，30马赫？吹牛皮不打草稿。咱们这玩意儿，是工人用扳手一寸一寸拧出来的。 我气过。气他们搞研发像在绣花，慢。气他们总在等国际标准。可今天我服了。不是服官，是服人。 将军没说话。就跪着，头低着，手还在抖。那工人慌了，想拉他首长，使不得！ 将军抬头，眼眶红得像刚打完靶的弹壳你跪的是技术？不。你跪的是人。 我突然想起一句老话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可有些东西，三十年没变就是有人愿意拿命，去换你头顶那片天。 我猜下一步，他们不会去争什么全球第一。他们会去修下一条路给那些蹲在车间里，满手油泥、却敢跟风洞较劲的普通人，修一条能挺直腰板走路的路。 别再说什么科技无国界了。有的科技，是跪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