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2年,原辽东巡抚王化贞因为广宁失败被处决,须知此时离广宁之败已经过去十年之

海冬谈文 2025-10-26 10:28:39

1632年,原辽东巡抚王化贞因为广宁失败被处决,须知此时离广宁之败已经过去十年之久,在临死之前,王化贞还不断咒骂东林党人:当年你们要杀熊廷弼,教我只要抢功劳就可以,如今却要我死,你们真是一群混账东西。 是啊,怎么现在才轮到他?这个问题,王化贞自己在心里问过无数遍。 十年前,广宁失守的消息传到京城,举朝震惊。可是奇怪的是,主要责任人王化贞却迟迟没有被处决。他先在刑部大牢待了两年,后来不知怎么的,案子就拖了下来。有人说,是他在朝中的靠山魏忠贤暗中周旋;也有人说,是有人需要他活着,好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那个早已身首异处的人——熊廷弼。 想到熊廷弼,王化贞干裂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至今还记得天启二年正月,自己不顾熊廷弼的坚决反对,执意出兵时的情形。那时他多么意气风发啊,仗着自己是阉党红人,又深得兵部尚书张鹤鸣的赏识,根本不把那个“又臭又硬”的熊蛮子放在眼里。 “经略大人太过保守了,”他当时对麾下将领说,“我军士气正盛,正该一鼓作气,收复失地!” 结果呢?六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广宁城一日即告失守。他狼狈逃回山海关时,连官印都丢了。是熊廷弼收容了他,带着他和大批难民一起撤入关内。 后来朝廷追究战败责任,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就在审讯的关键时刻,有几个“朋友”来狱中探望他。那些人穿着体面,说话慢条斯理,都是清流打扮。 “王大人不必忧虑,”为首的那个人说,“熊廷弼刚愎自用,贻误军机,罪责难逃。你只要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说是他掣肘你的部署,事情就有转机。” 王化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可熊经略他……” “他必死无疑。”那人冷冷地说,“朝廷需要有人承担战败之责。你只要配合我们,把罪责都推给熊廷弼,不仅性命可保,将来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他信了。在公堂上,他果然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熊廷弼,说自己如何深谋远虑,都是被熊廷弼耽误了。果然,熊廷弼很快被处死,传首九边。而他,虽然被判了死刑,却迟迟没有执行。 这一拖,就是十年。 十年间,天启皇帝驾崩,崇祯皇帝即位;十年间,权倾朝野的魏忠贤一党倒台,上吊自杀;十年间,那些当年许诺保他性命的“清流朋友”,有的高升,有的致仕,却再也没人来看过他这个狱中的“故人”。 直到前几天,狱门突然打开,刑部的官员面无表情地宣读圣旨:“王化贞贻误军机,致广宁失守,六万将士殒命塞外……着即处决。” 王化贞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是现在?都十年了!” 没人回答他。直到被押赴刑场的这天早晨,牢门再次打开,一个老狱卒偷偷告诉他:“大人,外面都在传,是那几个当年保您的大人,如今上了新的奏折,说……说您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王化贞浑身一震,突然全都明白了。 囚车缓缓驶向菜市口,沿途的百姓向他扔着烂菜叶,高声咒骂。他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熊廷弼赴死时,是不是也是这番光景? 刽子手已经等在刑场上了,还是十年前处决熊廷弼的那个。他认得那张脸。 监斩官例行公事地问:“王化贞,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化贞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疯狂的光芒,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东林党!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当年是你们要我抢功,是你们教我诬陷熊公!如今兔死狗烹,又要我死!你们不得好死!” 监斩官皱起眉头,挥了挥手。 王化贞还在咒骂,直到冰冷的刀锋落下。他最后看到的,是十年前广宁城外的漫天大雪,和熊廷弼那张沉默而刚毅的脸。 消息传到紫禁城,崇祯皇帝正在批阅奏章。他放下笔,问身边的太监:“熊廷弼的家人,现在何处?” 太监回禀:“回皇上,还在云南流放地。” 崇祯沉默片刻:“下旨,准他们返回原籍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把熊廷弼的案子,重新议一议。” 这一年的秋天,熊廷弼的儿子熊兆珅在云南收到了朝廷的诏书。他跪在地上,听着使者宣读允许他们返回家乡的圣旨,泪水模糊了双眼。 十年了,父亲当年说的“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终于来了。虽然来得这样迟,虽然是用另一个人的性命换来的。 而在京城某处深宅大院里,几个身着便服的官员正在品茶。 “王化贞终于伏法了。”一人说道。 “早该如此。”另一人慢悠悠地抿了口茶,“熊廷弼的案子,皇上似乎有意重审。” “重审就重审吧,都十年了。如今边关危急,正是需要凝聚人心的时候。” 几人相视一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窗外,秋叶正一片片落下。 历史就像这季节更替,总在循环往复。只是对那些逝去的人来说,春天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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