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同事脑出血进 ICU,丈母娘和老婆要放弃,男方是独生子,他父母说倾家荡产也要救。双方就这样在医院吵起来了。护士赶紧跑过来拉架,说 ICU 门口不能大声喧哗,影响其他病人休息。男方母亲死死拽着女方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是你男人,是孩子的爹。女方使劲甩开手,眼泪掉在白大褂上,说医生说了后续可能植物人,我们还有个三岁的孩子要养,总不能拖垮一家人。丈母娘站在旁边帮腔,说不是我们不救,是实在没活路,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孩子以后上学怎么办。 我男同事小张今天下午进了ICU,脑出血,医生说情况不好。 他是独生子,家里就这一个男孩,父母从老家连夜坐火车赶来,鞋上还沾着泥。 他老婆小林抱着三岁的儿子在走廊长椅上坐了一上午,孩子哭着要爸爸,她就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一张张指给孩子看。 小林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缴费单,边角都被捏皱了,我瞥见上面的数字,够他们家三个月的房贷。 下午三点,护士刚把病危通知书递给小林,他爸妈就冲过来了,老两口眼睛通红,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存折。 “救啊!必须救!砸锅卖铁也得救!”他妈一把抓住小林的胳膊,指甲掐进她小臂,青了一小块。 小林猛地甩开手,眼泪砸在ICU的玻璃门上,“医生说就算醒了,也可能是植物人,浩浩才三岁,他以后上学、看病,钱从哪来?” 丈母娘站在旁边,手里还提着给孩子带的保温桶,“不是我们不救,是实在没活路,房子卖了我们住哪?浩浩明年就要上幼儿园了。” 男方父亲蹲在地上,拳头捶着瓷砖,“那是我儿子!我就这一个儿子!”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护士赶紧跑过来拉架,护士站的电子钟跳到15:03,她指着墙上的“保持安静”牌子,“ICU门口不能大声喧哗,3床的老爷子刚睡着。” 男方母亲死死拽着女方的胳膊不撒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是你男人,是浩浩的爹啊!” 小林使劲甩开手时指节发白,眼泪掉在白大褂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我狠心?昨天抢救的时候我签了七张同意书,手抖得笔都握不住,你看见了吗?” 旁边的护工阿姨后来跟我说,小林昨天在抢救室外守了一夜,凌晨五点才趴在椅子上眯了会儿,怀里还抱着孩子的小书包,里面装着浩浩的换洗衣物和最喜欢的奥特曼玩具。 小张是独生子,他爸年轻时摔断过腿,家里就靠他妈种地供他读书,在他们眼里,儿子是这辈子唯一的盼头——所以他们宁愿卖掉住了三十年的老房子,也不能让独苗断了根。 小林上个月刚给孩子报了幼儿园,学费交了半年,她手机备忘录里记着下个月要交的房贷,还有她妈常年要吃的降压药——这些数字像石头一样压在她心上,她不敢想如果小张真成了植物人,这个家怎么撑下去。 你说这世上,到底是“留住人”重要,还是“留住日子”重要? 男方母亲后来坐在走廊角落哭,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难,可我一闭眼就是他小时候背着书包朝我挥手的样子,我怎么能放弃啊?” 小林抱着孩子去护士站接水,浩浩指着ICU的门问“爸爸在里面睡觉吗”,她蹲下来亲了亲孩子额头,“爸爸在里面打怪兽,打赢了就回家陪浩浩玩。” 护士拿着镇静剂过来时,走廊里已经安静了,只有浩浩还在小声念叨“爸爸加油”,小林的手一直攥着孩子的衣角,没松开。 后来我去缴费处,看见小张他爸蹲在墙角数零钱,一块五毛的都捋得平平整整,他妈坐在旁边抹眼泪,手里攥着小林悄悄塞过去的五百块钱,钱上还带着孩子早上喝的牛奶渍。 原来成年人的世界里,“救”与“不救”从来不是选择题,是生活把人逼到了墙角,只能选那个看起来不那么疼的答案。 ICU的门又开了,护士推着药车进去,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走廊里飘来的饭香——原来再难的日子,饭还是要吃,孩子还是要哄,天总会亮的。
我男同事脑出血进 ICU,丈母娘和老婆要放弃,男方是独生子,他父母说倾家荡产也
快乐的青山
2025-10-20 00:21:07
0
阅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