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孝乾叛变后，吴石和朱枫等核心人员都被害了，唯独有一个重要的人跑了，他东躲西藏，最后竟然去到了北京，他就是蔡孝乾的交通员刘青石。 1950年那会儿台湾天凉，地下那套东西，说是秘密，其实动一下都得提着心，电台联络人，藏着的点，一个接一个被端，吴石、朱枫这些名字，没几天就传出事了。 都以为蔡孝乾能撑住，名单攥他手里，结果全给了出去，交通员，外围，备用的点，好多人连任务都没摸着边，就给一锅端了。 蔡孝乾自己倒好好的，活蹦乱跳，刘青石这种跑腿的，一头扎进臭水沟里，反倒捡了条命，你看这事，叛变的站太阳底下，干活的钻臭水沟找生路，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刘青石就往码头钻，那儿活多，扛麻袋搬箱子，一天下来，书没读几本，船啥时候来，叫啥名，码头咋回事，他心里一清二楚，什么大道理他不懂，地图也看不明白，就给他几个点，几个时间，从来没出过岔子。 他不算核心，电台也摸不着，话都是别人传给他，他的活就是混进茶馆仓库，借个货送个东西，跟人碰个头，情报就递过去了。 有人就说，这种没文化的，心不乱，来十个组织就稳了，刘青石就是不起眼，也正是这个不起眼，救了他一命。 就那天，1950年开春，他从基隆去台中，袜子里塞着个纸条，全是暗号，一路上闷头走，快到台中，岗哨查得死死的，街口就有人被拖走，那人他前两天还见过，接头的船老大也没影，他这脚底板一下就凉了。 他赶紧拐进小巷子，把纸条撕得稀碎，混着煤渣甘蔗渣，找个破箱子点了，火苗不大，眉毛都燎着了，心里就一个念头，烧了不一定活，不烧，一堆人都得完蛋，烧完扭头就跑。 家不敢回，熟人不敢找，一身烂衣服，兜里就一张党证几十块钱，这才算真跑路。 那段日子，白天就缩在仓库破庙里，晚上出去找点吃的，渴了就拿个破碗接雨水，最惨的时候，在臭水沟里泡了一宿，浑身长虱子，嘴都冻紫了，饿还不是最怕的，就怕胸口那张证掉出来，死死缝在夹层里。 都说他命大，他自己明白，不是运气，就是怕，怕死，怕抓，怕嘴不严实说出个名字，他说他怕，可更怕把事办砸了，心里就念叨着，我死了没人带话回大陆，不是啥豪言壮语，就是一个苦力的想法，死脑筋。 他就记得几条死规矩，不见熟人，不去老地方，不张嘴，不信人，船期他背得滚瓜烂熟，这规矩也一样。 后来遇到个老渔民，帮着偷渡，海上那浪大的，渔民说不许出声不许动，他就缩在舱底下，真是一动不动，下了船人就晕了四个钟头。 到了北京，组织上审查，他饿得脱了相，脸黄得跟蜡一样，可一问，哪个点谁管，谁最近不对劲，他全说得上来，组织就靠他这点话，补上了三条线，还救回两个人。 有人问他咋活下来的，他就一句，他们死得冤，我不能再多添一个。 后来人说起那段历史，都记得吴石的绝笔诗，朱枫吞金子，蔡孝乾怎么把人一个个卖了，没人提刘青石，这个苦力，字也写不好，话也说不利索，就靠着死规矩，靠着一身泥水，硬是从枪口底下爬了出来，没留下什么壮烈的话，也没写什么遗书，就是活下来了，把信带到了，把线掐断了。 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叛徒，就是那个活下来的人，不说话的人。 可你得知道，撑到天亮前那一刻的，好多就是这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