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仓临死前给好友段翔九留下了一句遗言:“永康街13巷七号段翔九兄鉴:弟已被判死刑,请转知家属,死后即用火葬。陈宝仓绝笔六月十日。” 1952年北京火车站,师文通捧着骨灰盒,指腹磨过盒面。盒里是陈宝仓的骨灰,从香港辗转来,走了整整两年。她怀里揣着块小木牌,是陈宝仓赴台前塞给儿子的。 木牌上刻着“平安”二字,边角被孩子摸得发亮。风吹起她的衣角,她抬头望向远方,像是在等故人归。 这块木牌,是1949年陈宝仓送儿子离台时给的。那晚他没开灯,借着月光把木牌塞进儿子手里。“到了香港,好好听妈妈的话。”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儿子追问“爸爸什么时候来”,他别过脸没回答。送完儿子回家,他在书房坐了一夜,台灯亮到天明。 陈宝仓第一次拿木牌,是在保定军校的训练场上。1918年,他和段翔九练负重行军,段翔九脚崴了。他二话不说,把段翔九的装备扛到自己肩上,还递过块木牌。 “拿着,咱军校人,得扛住。”木牌是他用刺刀刻的。后来段翔九常说,要不是陈宝仓,他熬不过那段日子。 那时的陈宝仓,右眼还没伤,是军校的优等生。工兵科绘图考试,他总拿第一,图纸画得比印刷还齐整。有次教官拿着他的图问“怎么练的”,他说“夜里就着油灯画”。 他父母早亡,靠考第一减免学费,饭都舍不得多吃。谁都以为,这小伙子会在国民党军里前途无量。 没人想到,1945年青岛受降时的陈宝仓,心里已有了方向。他穿着中将制服,接过日军降书时,手指攥得发白。台下百姓喊“谢谢将军”,他却想起军校时的初心,护家国。 受降后没几年,他就接了潜伏任务,赴台当国防部高参。出发前,他故意和师文通吵了架,让她带着孩子“走”。 在台湾的书房里,陈宝仓的台灯夜夜亮着。他右眼在抗战时伤了,看地图得用放大镜,却从不错漏。台军的番号、防御工事,他一笔一画描在纸上。 用米粥做隐形墨水,写在报纸边沿,悄悄交给吴石。每次交接,他都要绕好几条街,确认没人跟着才敢动。 1950年2月,蔡孝乾叛变的消息传来,他没慌。他把藏好的情报烧了,又把放大镜擦得干干净净。特务来抓他时,他正在书房画图,连手都没抖一下。 酷刑加在身上,他只说“我是军人,做该做的事”。老同事来劝降,他提保定军校校训“守信”,劝降的人红了脸。 1950年6月10日,法庭上的陈宝仓很平静。审判只用了10分钟,念完罪名就判了死刑。临刑前给的写字时间,他没给家人写信,只写给段翔九。 “死后即用火葬”,六个字写得有力,没半点含糊。他知道,白色恐怖下,只有火化,骨灰才能回家。 段翔九收到信时,手止不住发抖。他看着信上的字,想起保定军校时陈宝仓的笔迹。“这老兄弟,到最后都想着回家。”他抹了把眼泪。 他赶紧联系师文通,说“宝仓的心愿,咱得帮他了”。师文通托了两个朋友,冒死去刑场接遗体。 那时遗体已开始腐烂,朋友还是坚持火化。骨灰要送香港,女儿陈禹方的同学殷晓霞接了活。她没入港证,把骨灰罐用厚布绑在腰间,跳进海里。 海水冻得她发抖,她却把骨灰罐护得紧紧的。到香港时,她的衣服都冻硬了,骨灰罐却没半点事。 1980 年,段翔九给孩子讲完故事,把木牌交给陈宝仓孙子。“你爷爷用一辈子,守住了木牌上的字。” 孩子点点头,把木牌抱在怀里。 如今,陈宝仓的墓碑前,常有人来献花。他的孙子会带着孩子来,讲“爷爷是英雄”的故事。保定军校纪念馆里,陈列着他当年的绘图工具和木牌。 有人指着木牌问“这是什么”,讲解员会说起那段往事。这位右眼失明的将军,用生命守住了信仰,也永远回了家。 信源:百度百科陈宝仓
《沉默的荣耀》里和吴石一起处决的陈宝仓,在被捕前的3个月做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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