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一名西路军战士,与部队失散。2名马家军骑兵拦住他,还要将他活埋,这时,一个地主对他们说:“知道我是谁吧?干嘛跟逃难人过不去呢!” 这名战士是 28 岁的龚兴贵,当时他蜷缩在破庙草席上发高烧。 突然,他隐约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应挂着毛主席赠送的铜哨,如今只剩布条缠绕的伤口。 三天前,战友刘生标外出乞讨。回来时,两名马家军骑兵已将破庙围得水泄不通。 此刻,骑兵用马鞭挑起龚兴贵的衣角,满脸嘲笑,恶狠狠地说:“搜不出东西,就把他填进这土坑!” 这声喊叫惊飞了庙檐上的麻雀,也唤醒了龚兴贵的回忆。 三个月前,他还是西路军电台分队政委。在倪家营子指挥部,朱总司令曾拍着他的肩膀,郑重说:“兴贵,你的电波就是红军的眼耳鼻舌。” 那时,他能接收到延安窑洞发出的电波,也能顺利译出莫斯科的密电。可如今,祁连山风雪中战友们接连倒下的声音,他再也听不到了。 “你们该认识我吧?” 就在这时,庙门外传来沉稳的男声。 龚兴贵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个穿青布长衫的身影。这人约莫五十岁,鬓角沾着戈壁滩的沙尘,腰间的玉带在暮色中微微发亮。 他是当地有名的王姓地主,外甥是马家军骑兵营的班长。 骑兵们对视一眼,面露犹豫,手中的马刀不自觉垂下半寸。他们心里清楚,这位地主在武威城里有三进院落,在兰州城里还有商号。为一个 “逃难人” 得罪他,实在不划算。 “放了他。” 地主挥挥手,示意家丁递上一件棉袍。 接着,他对龚兴贵说:“往南走,马家军正在催粮,留在这里不安全。” 听到 “逃难人” 三个字,龚兴贵的思绪瞬间回到七天前的戈壁滩。 当时,他和刘生标刚躲过土匪洗劫,两人被剥得只剩贴身里衣。刘生标硬是用冻得通红的手指,在雪地里刨出半袋冻土豆。 更让他难忘的是,三天前的深夜,刘生标用自己的体温暖他的双脚,自己却因此染上风寒,咳出的血在雪地上洇开。 骑兵们不甘心地离去,龚兴贵注意到他们马鞍后挂着西路军的铜牌。那是他在梨园口战斗中亲手发放的。 他不禁想起 1936 年冬天,毛主席在保安县窑洞里对他说的话:“电波能跨过千山万水,但人的心要更坚韧。” 如今,自己的心先是被马家军的马刀刺痛,此刻又被陌生人的善意抚慰。 龚兴贵裹紧地主给的棉袍,闻到一股檀香味。他突然发现,棉袍内衬里缝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南行三十里,老杏树下寻李郎中。” 看到这行小楷,他想起长征途中,苗家阿婆藏在竹筒里的草药。 他还想起遵义会议后,周恩来副主席亲自调试电台时的专注神情。 他顿时明白,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救助,而是一场无声的爱心接力。从祁连山到武威城,从西路军到援西军,无数双手在黑暗中传递着希望的微光。 第二天,天还没亮,龚兴贵就拄着树枝踏上行程。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他看到树皮上刻着歪歪扭扭的 “红军” 二字,那是三个月前九军战士留下的路标。 走到二十里外,他真的在老杏树下遇到了须发皆白的李郎中。 李郎中正在熬麻黄汤,看到龚兴贵衣衫褴褛却腰板挺直,竟要跪下行礼。 他说:“我侄子在三十军当卫生员,去年在古浪牺牲了。” 说完,硬是塞给他三剂草药和一包罂粟壳,让他用来止痛。 历经艰难,龚兴贵终于抵达镇原县。此时距离他离开破庙已过去一百零三天。 在城门口,他遇到了拄着拐杖的刘生标。 原来,那天刘生标讨得半袋麦粒,回到破庙却发现人去楼空,以为龚兴贵被马家军抓走,便徒步三百里来打探消息。 两人激动地相拥,这时,城墙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军号声。那是援西军的集合号,由龚兴贵当年亲自训练的司号员吹响。 此时的镇原县,已成为西路军失散人员的希望之地。 在援西军司令部里,刘伯承司令员正在听参谋汇报:“近两个月已收容两千多人,其中电台人员三十七名。” 龚兴贵到通讯营,遇见当年的战友。他们围在油灯下,有的展示修复的电台零件,有的哼《八月桂花遍地开》,墙上挂着 1936 年毛主席题的 “长征胜利万岁” 锦旗。 归队后,龚兴贵在平型关战役中,率电台队随一一五师敌后穿插。雨夜架起天线,截获日军密电 “第二十一旅团将于拂晓进攻”,这情报让八路军提前三小时完成伏击。战后聂荣臻司令员夸他:“你的电波比炮火还准!” 1964 年春,北京人民大会堂。周恩来总理将少将军衔证书递到龚兴贵手中,台下掌声如潮。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兵腰板笔直,想起三十年前破庙夜,想起王地主那句 “何必跟逃难人过不去”。 他忽然领悟:真正的胜利不是攻占城池,而是赢得人心;最强大的武器不是枪炮,而是跨越阶级的善意与信念。 龚兴贵的经历,是西路军艰苦奋战的缩影,更是无数革命先辈为理想奋斗的见证。他们的故事,值得永远铭记。
1937年,一名西路军战士,与部队失散。2名马家军骑兵拦住他,还要将他活埋,这时
靖江的过去
2025-09-13 10:3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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