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明朝,满清是如何伪造、删除事件,重构历史记忆的?其实,最典型的就是:炮制朱三太子案,隐没南明抗清史实、淡化甲申殉难。这并非简单的“胜者王侯败者寇”,而是一套精密、系统且充满深意的记忆操控工程。 上篇关于满清如何维系少数特权集团利益的文章,又被举报删除了,呵呵!看来这事依旧任重道远。这说明又戳到有些人肺管子了,所以接奏乐接着写。 先说朱三太子案,崇祯帝自缢煤山之前,曾安排太子朱慈烺、定王朱慈炯、永王朱慈炤三名皇子乔装逃出京城,此后他们的下落便成了不解之谜。这为本就充满创伤的明末清初历史,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叙事缺口和想象空间。 满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顺势将其转化成了一种强大的统治工具。于是“朱三太子案”便从一桩追捕前朝遗裔案件,被精心炮制成了一个持续数十年的政治幽灵。 顺治、康熙两朝,不断“发现”和“镇压”所谓“朱三太子”叛乱。无论民间起义是否与其有关,也无论被抓之人是真是假,满清都会极力将每次事件描绘成,粉碎前朝复辟的巨大阴谋。 至此,“朱三太子”已不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永恒、漂浮的威胁性符号,一个代表所有反清情绪的“替罪羊”。任何社会不满、经济矛盾,都可以归咎于这个“前朝余孽”的煽动。 通过持续制造并消灭这个幽灵敌人,满清不仅完美地转移了社会矛盾,避免民众对清朝统治本质的批判,还一次次向世人宣示:威胁无处不在,唯有满清的强大力量才能提供秩序与安全。 通过制造可控的恐惧,来证明满清严酷镇压的必要性。而每次对“朱三太子”的胜利,都是对自身合法性的宣示与充值。然后,“朱三太子”的幽灵就成了满清取之不尽的“合法性提款机”。 如果说处理“朱三太子”是针对当时的恐惧管理,那对南明历史的彻底抹杀,就是对历史长河本身的暴力截流。满清修《明史》,以毫无回旋余地的笔法,将1644年崇祯帝之死定义为明朝法统的唯一终点。 此后,尽管有弘光、隆武、永历等政权延续明朝国祚近二十年,尽管有李定国“两蹶名王”,郑成功长江北伐等波澜壮阔的抗清斗争史。但在满清官方叙事中,一律被贴上“伪”“逆”“贼”“寇”等标签。 辉煌的战绩被淡化,英勇的人物被丑化,近二十年的壮烈抗清史被刻意被抹杀,为啥?因为承认南明,就等于承认满清统一是一场漫长、残酷且遭遇了强大合法性抵抗的征服战争。 这无疑会戳破“清承明制”“天命所归”的神话,一旦抹去南明,就可以强行制造一种历史断裂假象:明朝在天启、崇祯的失德中已耗尽天命气数,满清则在1644年完整地继承了天命。 所以,满清通过强行划定明朝死亡时间,为自己伪造了一张完美无瑕的出生证明。它将“忠”的对象绝对化、唯一化,剥夺了汉人对另一种忠诚的想象空间,从道德根源上瓦解了任何以“恢复大明”为旗帜的抵抗运动的正当性。 历史的长河被强行改道,只允许流向满清指定的方向。 相较于对公开抵抗的抹杀,满清对“甲申殉难”的处理则显得尤为阴暗。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帝自缢,数以千计的官员、勋戚、士子、太监,甚至宫女自杀殉国。这无疑是儒家“忠君死节”观念的集体性爆发,其悲壮程度为中国历史罕见。 但在满清官方记录中,这一体现巨大精神力量的事件却被极度简化和冷处理。它只突出表彰个别对自身无害的人物,比如陪崇祯帝一同赴死的太监王承恩,却绝口不提庞大的殉难者群体。 其目的就在于消解明朝的精神权威,为新朝臣民扫清心理障碍。因为这场大规模殉难,为所有活在清朝的“贰臣”树立了一座令人窒息的道德丰碑。如果让“忠臣不事二主”的历史照进现实,洪承畴和钱谦益们将无地自容。 这种道德压力无疑是满清统治的巨大不稳定因素,而淡化、遗忘它则是一场心理按摩,告诉贰臣和天下人:那种极致的忠义已成过往云烟,不必再自我折磨或互相攻讦。活着,在满清体制内寻求功名,才是识时务的俊杰。 悲壮最易引发共情与共鸣,从而孕育抵抗的火种。而满清封存、没收这份沉重的精神遗产,就是为了防止其成为凝聚反清情绪的催化剂,堪称精神层面的“剃发易服”,让汉人遗忘那些可能危及满清统治的崇高记忆。 欲亡其国,先灭其史;欲灭其史,先乱其史。满清对明史的系统性改造,是一场由胜利者书写、并服务于胜利者的宏大叙事建构。它并非低级的凭空捏造,而是通过夸大、抹黑、删除和虚构等一系列组合拳,精心编织的一套历史话语体系。 它不仅能规训人的身体,更能驯化人的思想。然而,历史的青铜巨鼎或许会被权力一时涂抹,但时光的雨水终将会洗尽铅华,还其本来面目。这是我们对于历史最大的信心,也是对于真理最深的信仰!
乾隆收到兆惠被数万叛军包围在黑水营的消息后,认为肯定活不成了,下令晋封兆惠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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