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唐德宗去探望宠妃王氏，却看到她穿着宫女的服饰，头发散乱，与宫女们一起干活，唐德宗生气不已，当即下旨：将她赶出皇宫，不准再嫁给官宦人家。王氏知道后，笑开了怀。 唐德宗李适，唐朝的第十把手，坐了二十六年龙椅，勤奋治国，还写得一手好文章。他有个心头好，宠妃王氏，小名叫王珠，长得美，脑袋也灵光，就是傲气了点。想当年，李适还是太子爷的时候，跟王珠的哥哥王承升是铁哥们儿，一次偶然听到王珠弹琴，立马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后来干脆把人“请”进了宫里。 你猜那场景多扎眼？ 御花园的暖阁外，十几个宫女正蹲在地上擦金砖，王珠就混在里头。 素色的宫婢服沾着灰，头发用根木簪随便挽着，几缕碎发垂在汗津津的额角。她手里攥着块粗布，正跟旁边的小宫女说笑，擦地的动作比谁都利索，胳膊肘撞在廊柱上也只“哎哟”一声，转头又继续哼小曲。 德宗刚踏进门就愣住了。 他前天才赏了她一支赤金点翠的凤钗，昨天刚让尚衣局赶制了十套云锦裙，今儿个却见她把自己活成了宫婢堆里的一颗石子。 “王珠！”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吓得宫女们“噗通”全跪下了。 王珠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没请安，也没解释，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眼里还带着点干活时的热乎气。 “你可知自己是谁？”德宗的龙袍都快被自己攥出褶子，“朕的妃嫔，跟下贱婢子一起摸爬滚打，成何体统！” 王珠忽然笑了，不是巧笑倩兮那种，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带着点野劲儿的笑。 “陛下觉得，臣妾该是什么样？”她歪着头问，“是每天对着铜镜描眉画眼，还是坐在窗边数宫墙的砖块？” 这话像根针，一下刺破了德宗的怒气。 他想起刚把她接进宫时的样子。 那时候她还没被册封为妃，总爱偷溜出宫，跟着哥哥去茶楼听书，回来就给他讲市井里的新鲜事，说豆腐脑要放两勺醋才够味，说杂耍班子里的小猴比宫里的孔雀有趣。 是他，亲手把那身野气一点点圈进了宫墙。 “赶出去！”德宗猛地转身，声音抖得厉害，“朕不要这样不知好歹的妃嫔！” 他盯着殿外的石榴树，背对着王珠补充道：“不准嫁入官宦家，就让她去民间，尝尝苦日子的滋味！” 旨意传到王珠宫里时，她正在收拾包袱。 包袱里没装那些金银珠宝，就几件旧衣裳，一本翻烂了的诗集，还有那支被她拆下来的木簪。 宫女哭哭啼啼地说：“娘娘，陛下是气糊涂了，咱们去求求情吧。” 王珠把包袱往肩上一甩，笑得眉眼都弯了：“求什么？这宫墙我早待腻了。” 她走出宫门那天，没坐轿子，就穿着那身宫婢服，自己拎着包袱。 守门的侍卫看着她背影发愣，说这娘娘怎么跟逃学的丫头似的。 王珠听见了，回头冲他们挥挥手，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后来有人说，王珠在长安城郊外找了个小院子，嫁给了一个卖字画的穷书生。 说她每天早上挎着篮子去买菜，跟小贩讨价还价时嗓门比谁都大，晚上就着油灯陪书生练字，偶尔还会弹弹那架旧琴——就是当年让德宗魂牵梦绕的那架。 德宗后来再也没提过她。 只是有回批阅奏折到深夜，忽然问身边的太监：“宫外的豆腐脑，是不是真的要放两勺醋？” 太监愣了半天，也没敢接话。 世人总说王珠傻，放着泼天的富贵不要，偏要去吃民间的苦。 可他们没见过，宫墙里的孔雀开屏再美，也飞不出四四方方的天。 王珠的笑，不是笑自己得偿所愿，是笑终于能把自己还给自己——哪怕代价是从云端跌进泥土里，也好过在金丝笼里，慢慢忘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信息来源：《旧唐书·后妃传》及相关野史记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