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婚姻,是月老看她暗恋的太苦,施舍给她的,她很想要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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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序带着安恬去了城区一家很有名的餐厅吃了午饭,然后又带她去了云城最知名的婚纱店。
婚纱店的名字起的特别好“天长地久”。
门面的装修温馨浪漫,落地窗的帷幕上,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男人单膝跪地,手捧钻戒,微微仰头一脸虔诚的看向身穿婚纱的新娘。
新娘一脸娇羞低头迎上男人的目光,伸出右手,两个人的身边点缀着红色的玫瑰和粉色的百合花。
虽然只是一幅画,但却可以让人感受到满满的爱意。
下车之后,安恬有些惊讶:“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陆景序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小笨猪,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要穿着身上的这套衣服和我举行婚礼吗?”
他们的婚礼在下个月六号,距离现在还有半个月。
他一直很忙,安恬还以为他会把一切都交给婚庆公司,根本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带她来挑选婚纱。
听他这样说,心底里升起了一丝甜蜜的幸福。
有哪个女人不想拥有一个完美浪漫的婚礼呢!
陆景序挽着安恬的手走进婚纱店。
工作人员立刻很热情的迎上来:“陆总,你预定的两套婚纱,今天都已经到货了。”
陆景序点了点头。
安恬有些不解的问他:“为什么是两套?”
她一个新娘,总不能穿两套衣服吧!
工作人员笑着解释:“陆总订的是中式的凤冠霞帔,还有西式的纯白婚纱,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纯手工。”
“陆总,陆太太,两位这边请。”
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里面。
里面的房间很大,大约有四五十平的样子,衣架上挂满了各种款式的婚纱。
中间位置,模特身上穿着的两件尤为亮眼瞩目。
大红色绣着金色凤凰图案的中式凤冠霞帔和纯白色镶嵌水钻的西式婚纱,摆放在一起,一红一白,喜庆和素雅,端庄和浪漫,中西方文化的碰撞之下,两套衣服平分秋色,美的各具特色。
“这套中式的婚服,是我们苏绣非遗大师亲手缝制的,半年才做成一套,搭配纯金的凤冠,更显庄重的风华和气度。”
工作人员把做工精美的凤冠拿出来,很专业的向安恬介绍。
“这套西式婚纱,搭配的是这种镶了钻石的头纱,和中式的凤冠比起来,更加飘逸浪漫。陆太太要不把两套衣服都试试吧!”
两套衣服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安恬看向陆景序:“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你喜欢哪套我就喜欢哪套。”陆景序眉眼温柔的看着她。
很多时候,面对着这样的他,安恬都会产生一种错觉,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爱她了。
不然的话,他看向她的眼神怎么会那么宠溺。
“陆太太和陆总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工作人员吃了一波狗粮,羡慕的不得了。
“我比较喜欢这套中式的。”
红色代表喜庆,她希望和陆景序的婚后生活红红火火,幸福热烈。
“那就先试这套红色的。”
工作人员打算把衣服取下来,让安恬去隔壁的试衣间换衣服。
“哇,这套衣服好漂亮啊!”这时,两个女生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中了陆景序为安恬准备的中式凤冠霞帔。
穿着藕粉色貂皮短款上衣,搭配白色羊绒公主风蓬蓬裙的女生最先走到衣服前,伸手摸了摸料子。
“极上好的桑蚕丝,做工一流,老板,这套衣服我要——”
话还未说完,她身后穿着焦糖色大衣的女生拉住她:“景珊,你哥。”
这两个人安恬都认识。
方青暖和陆景珊。
还真是冤家路窄。
看到他们,方青暖的神色略显尴尬:“景序,好巧啊!”
说话时,她的目光像是很随意的扫了安恬一眼,然后飞快的收回。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安恬还是感觉到一丝隐藏极好的敌意。
她垂眸,不自觉的向陆景序身旁靠了靠。
陆景序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面对方青暖嗓音冷淡:“这里是婚纱店,你走错地方了。”
对于中午吃饭时,陆景序带着安恬离开这件事,陆景珊心里本来就很不满,现在又看到哥哥和安恬手拉着手故意在方青暖面对秀恩爱。
她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立刻冲过来,护在方青暖面前:“哥,青暖姐没有走错地方,是我让她陪我看婚纱的。”
说完,她十分轻蔑的看了安恬一眼:“许安恬,就算是你用尽了手段,我哥也不会爱你,他心里爱的人一直是青暖姐。”
陆景序的脸色冷沉下来:“陆景珊,别逼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你。”
他这个妹妹就是个没脑子的,被人卖了还乐呵呵的帮人数钱的主儿。
陆景珊愣住。
从小到大,哥哥一直都很宠她,极尽所能,无论她闯多大的祸,他都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现在居然为了许安恬这样一个女人,要在外面打她。
“哥,你要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打我?”
她指着安恬,不可置信的瞪着陆景序:“青暖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当年,她根本没有背叛你,她是被人算计,她——”
“景珊,别说了。”
方青暖冲上来拉住她,急急的想要把她拉走,似乎一点都不想让她把那些事情说出来。
陆景珊却像发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甩开她冲到安恬面前,满眼轻蔑的恨意:“你和黄晓溪都是一路货色的捞女。启航不要她了,你就替她上,来算计我哥。只要有我在,你们的阴谋诡计别想得逞。不要脸!”
说到最后,她没有任何征兆的扬手打了安恬一巴掌。
动作又快又狠,“啪”的一声,很是响亮。
安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脸颊上就一片火辣辣的刺痛。
她愣了愣,出于本能反手就想要打回去。
和方青暖比起来,她的确不够优秀,可却也不是软弱到任人打在脸上也不知道还手。
“啪!”
又一声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在四周围都悬挂着绝美婚纱的房间响起。
“向你大嫂道歉。”陆景序比安恬快了一步,反手扇了自己妹妹一耳光,漆黑的眼睛里泛着冷意。
男人的力量比女人要重的多,虽然他控制了手上的力度,但陆景珊的半边脸还是瞬间就肿胀起来,痛到发麻。
“哥,你——,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她捂着脸,眼底满是泪水和震惊。
“道歉!”陆景序的神色比刚刚更加冷厉。
他就是这些年太宠她,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才会让她像个傻子一样,无法无天,没有任何的判断能力,轻易就被有心之人利用。
之前是宋启航,现在是方青暖。
“我说错什么了”
陆景珊梗着脖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错:“她一个连自己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烂女人,就只有你会被她算计,被她骗,把她当宝贝。”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陆景序脸色铁青,又扬起巴掌。
“你打啊,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说,许安恬就是个烂女人,破鞋。”
陆景序被妹妹气的胸口泛疼,巴掌又落下来。
方青暖冲上去,一把将陆景珊拉到身后,仰头迎上陆景序的怒火。
巴掌带着冷意在她的脸颊几毫米处停住,熟悉的烟草味混合着木松香萦绕在她的鼻间,那些年和陆景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电影倒带一般浮现在脑海中。
她微闭上眼睛,眼泪滚落:“景序,今天这件事是因我而起,你要是想打,就打我吧,别怪景珊。”
陆景序的手掌在空中顿了半秒钟,收回:“滚!”
嗓音冰冷的如同冰箱零下18度的气温,没有一丝感情。
之前,相爱的时候,他把她宠上天,从来没有翻过脸,也没说过如此重的话。
方青暖的脸色僵住,自尊心被重伤的难堪让她再也无法站立于陆景序和安恬面前,转身狼狈的逃离。
“青暖姐!”陆景珊追出去。
满心欢喜的来试穿婚纱,最后却闹成这样。
安恬小心翼翼的看向陆景序:“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
他现在的心情肯定很糟糕。
陆景序转眸看她,眼底凝固的寒冰一点点融化掉:“不用,今天就试穿。”
他的掌心抚上安恬被打的脸颊,轻轻揉了揉:“疼吗?”
安恬的脸红红的,隐约有些微肿,刺痛和刚刚比起来已经缓和了一些。
她摇了摇头:“不疼了。”
婚纱店的工作人员赶紧去找来冰袋递过来:“冰敷一下可能会好些。”
陆景序拉着安恬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拿冰袋小心的帮她敷脸:“怎么这么笨,不知道躲,也不知道还手?”
他还怪她。
安恬白了他一眼:“她是你妹妹,我怎么知道她会突然动手?还有,我要是打了她,你不生气吗?”
冰袋的凉意驱走了安恬脸上最后一丝刺痛。
陆景序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可是我太太。”
这么软的性子,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那我要是把她打住院了呢?”安恬问。
陆景序握住她细的跟葱似的手腕:“就你这细胳膊细腿,要是能把她打的住院,我给你放烟花庆祝。”
“你不心疼?”
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即便是故意哄骗她,安恬听着心里都暖暖的。
“不心疼,那丫头从小被我宠坏了,没心眼,跟个白痴一样,也该有人教教她,让她长长记性了。”陆景序说。
用冰袋敷了一会儿,安恬被打的脸颊逐渐消肿。
她进去试穿婚纱。
先试了西式纯白镶水钻的那套。
出自名家之手的纯手工定制款,剪裁得体,贴合身体线条,将女性所有的躯体美都展露了出来。
深V的领口,把颈部拉长,配上璀璨的钻石项链,衬得安恬的肤色如牛奶般光洁。
用来隔断的浅紫色窗帘拉开,灯光聚焦在安恬的身上,像是电影镜头里的画面一般,她娇羞的捂着胸口回头。
斜靠在沙发上等待的陆景序慢慢坐直身体,漆黑的眼底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惊艳。
他知道她很漂亮,也知道这套婚纱很适合她。
却没有想到她穿着会如童话公主般美的让人震撼。
陆景序起身向安恬走过去。
领口的位置开的有些大,安恬很不适应,捂住胸口问他:“好看吗?”
“好看。”
陆景序的目光黏在她身上,从上往下仔细看,每一处都完美的找不出任何瑕疵。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安恬捂着胸口的手上:“一直捂着这里做什么,胸口疼?”
安恬低着头,脸颊微红:“领子开的有些太大了,我不太好意思。”
身旁的工作人员立刻笑着说:“陆太太,您这两套婚纱都是纯手工的,出自名家之手。领口就是为了展现女性的柔美才这样设计的,这套衣服非常适合您。”
陆景序把安恬的手拿开:“让我看看领子是不是开的太大了。”
钻石项链闪着星光的心形吊坠落在一片雪白的沟壑中,沟壑旁边起伏的山峦在婚纱的包裹下呈现出极完美的弧度。
陆景序的呼吸一滞,脑海中浮现出婚纱下面山峦的全貌,还有柔软的触感,别过头,把安恬的手又放回去。
“领口确实开的太大了,中式新娘服我觉的更好一些。”
最起码不会露的这么多。
他的老婆,只能他自己看。
什么国外知名设计师,设计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这种东西怎么能在婚礼上穿。
伤风败俗。
安恬点头附和:“我也觉的中式的更好,红色喜庆。”
“好,那我们就穿红色的。”
安恬又试穿了中式的新娘服,包裹的严严实实,不露任何地方,端庄华贵的中式新娘服,让陆景序十分满意。
结婚这种场合,就应该穿这种不露肉的衣服才对。
试完婚纱,已经到了幼儿园放学时间,安恬给阿姨打电话,回去的路上和陆景序一起接小家伙放学。
小家伙看到爸爸妈妈一起来接他,十分高兴,坐在陆景序的怀中,一路上像只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下车之后,也非要让陆景序抱着。
“爸爸,我今天做游戏磕到了,腿好疼,你抱我进去好不好?”楠楠像一只小树懒挂在陆景序身上软软糯糯的撒娇。
陆景序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想让爸爸抱就直说,别耍小聪明。”
“我没有,我的腿就是磕到了,好疼好疼的。”
小朋友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为自己辩解。
客厅里,沈若华听到楠楠的声音很是高兴:“楠楠回来了。”
说着,她就要往院子里走,去迎接小家伙。
陆景珊十分不爽的拽住她:“又不是你的亲孙子,妈,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沈若华瞪了她一眼:“待会儿你哥和安恬进来,不准在他们面前提方青暖,也不准胡说八道知道吗?”
陆景珊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为什么不能提?妈,你也太势利了。青暖姐——”
“你给我闭嘴。”
眼看着安恬和陆景序已经上了台阶,走到客厅门口,沈若华连忙呵斥住她。
陆景珊气呼呼的冷哼一声,在沙发上坐下。
陆景序抱着楠楠走进房间之后,把他放下来,在客厅玄关处换鞋。
沈若华笑着迎上去:“楠楠回来了?”
楠楠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小跑到她面前,献宝似的从怀中掏出一颗橘子味的棒棒糖放到她手掌上:“奶奶,这是今天我做游戏在学校赢的棒棒糖,楠楠一直没舍得吃,给奶奶留着呢!”
虽然只是一根小小的棒棒糖,但是却代表了孩子浓浓的爱。
沈若华很是感动,把他抱起来,笑着亲了亲他的小脸颊:“奶奶的小宝贝,谢谢你。”
陆景珊靠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到自己老妈笑成了一朵花,不屑的冷哼:“又不是亲孙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安恬和陆景序这才留意到她。
“你怎么在这儿?”陆景序冷着脸走到她面前。
陆景珊被打的半边脸还有些红肿,她抱着零食,坐在沙发上没起身:“妈在这儿给你当保姆伺候你老婆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
一张口就带着火气。
陆景序瞪着她:“你好好说话,不然,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从小被妈妈和哥哥宠着长大,今天,因为安恬却被哥哥接连打骂,陆景珊的火气一下子都爆发了。
扔掉手中的零食,从沙发上“腾”的一下站起来,梗着脖子把脸伸到陆景序面前:“你是不是还想为了这个女人打我,好啊,你打啊,当着妈的面,你打死我好了。”
突然响起的女高音把楠楠吓了一跳,他本能的抱住安恬:“妈妈,我怕。”
安恬赶紧安慰他:“楠楠,不怕,不怕,妈妈带你上楼。”
陆景珊没什么大脑,生气了什么话都往外说,孩子太小了,听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带楠楠先上楼了。”她护着儿子对沈若华和陆景序说。
沈若华道:“好,你带孩子先上去。”
客厅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娘三儿。
陆景序揉着太阳穴在沙发上坐下:“陆景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景珊憋着一肚子气站在他面前,沈若华拉都拉不住:“哥,我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娶许安恬,她是黄晓溪的闺蜜,她们都是一伙的,都是捞女。”
安恬就在楼上,她这么大声肯定能听见,沈若华赶紧呵斥她:“景珊,你胡说什么,安恬是江城秦家的女儿,秦维舟的妹妹,钱多的花不完,怎么会是捞女。”
陆景珊扭头炮火又对准老妈:“所以,因为她是秦家人,即便她未婚生子,连儿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你也能接受?妈,你可真够势力的。”
“你——”沈若华被女儿怼的说不出话,胸口起起伏伏,隐隐泛疼。
“陆景珊,向妈道歉。”陆景序也被妹妹气的胃疼。
“道歉?哥,你知道青暖姐为什么会被那个外国佬下药欺负吗?都是因为妈。”陆景珊指着沈若华。
沈若华整个人都懵了:“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她嫌弃你哥没钱,巴结上了国外的有钱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景珊,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陆景序揉着发疼的胃部问。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有这样一个又傻又蠢的妹妹。
陆景珊看了一眼沈若华说道:“当初,在江城,你和青暖姐最相爱的时候,妈曾经去找过她,嫌弃她家是农村的,没有人脉,逼着她离开你。”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沈若华没想到女儿会再提,她紧张的看向儿子,想要解释:“景序,我,我那样做都是为了你。”
有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农村出生,有一群弟弟妹妹要抚养的女人拖累。
方青暖是优秀,可是她的原生家庭太差劲儿了。
西北山沟沟里出身,家里的老大,为了生儿子,她的父母一共生了六个孩子,她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
母亲体弱多病,父亲好吃懒做,一家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想要通过她脱贫致富。
她怎么可能让儿子和那种女人结婚。
陆景珊却丝毫不顾及自己妈妈的感受,也不理解妈妈的苦心。
甚是得意的继续对陆景序说道:“青暖姐是一个很要强的女生,被妈羞辱之后,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让自己配得上你。她会接近那个外国佬,就是为了拿下项目。”
想起方青暖讲述那些经历时痛苦的模样,陆景珊的心里闷闷的,她在陆景序身旁坐下,抓着他的胳膊:“哥,青暖姐真的很爱你,她会被那个外国佬算计,都是为了你,你不能辜负了她。”
二楼的楼梯拐角处,安恬正弯腰帮儿子捡玩具小汽车的动作顿住。
方青暖当年是为了做出一番事业让自己配得上陆景序,所以才被人算计的?
而且这里面还有沈若华的手笔?
她的手紧紧的捏着儿子的玩具小汽车,硬塑料的机身在她的手掌心硌出深深的烙印,她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
真相摆在眼前之后,陆景序会怎么做?
他曾经那么爱方青暖,为了她喝到胃出血住院急救。
安恬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敢想,什么也不敢想,胸腔里全是恐慌。
楼下客厅里,经历了几秒钟漫长的沉默之后,传来陆景序略带疲惫的声音:“所以呢,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想要让我怎么做?”
楠楠从身后跑过来,抱住她的腰:“妈——”
安恬飞快的转身捂住儿子的小嘴巴,抱着他匆忙的走回卧室。
她不想听,也不敢听陆景序接下来会说的话。
在这段感情里,她是付出最多的一方,同时也是最被动,最劣势的一方,她没有选择权,只能被动的接受陆景序的一切决定。
楼下客厅里,陆景珊又说:“哥,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幸福了。”
“我现在就很幸福。”陆景序回答。
“你骗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安恬结婚,墨川哥都告诉我了。你就是为了让她帮你生孩子争夺陆家继承权。你根本不爱她。”陆景珊根本就不信陆景序的话。
“你见过赵墨川了?”
陆景序扯掉领带握在手里:“他最近还挺闲的,嘴巴里没有长疮?”
跟个女人一样大嘴巴,早晚长满嘴疮,去非洲工作最合适。
云城很有名的一家餐厅里,正在和女朋友吃晚餐的赵墨川莫名觉的一阵发冷,接着打了个喷嚏。
他女朋友赶紧把纸巾递给他:“怎么了?是不是火锅太辣了?”
赵墨川接过纸巾擦了擦鼻涕,然后涮了一片羊肉:“还行,刚刚鼻子有些痒,没事儿。”
薄如蝉翼的羊肉,下入滚腾的汤底后,几秒钟就熟了,赵墨川沾上酱料塞进嘴里,才刚咀嚼一口:“哎呦。”
他女朋友赶紧又问:“怎么了?”
赵墨川皱着眉头,面带痛苦的捂着脸:“咬到嘴巴了。”
陆景序这边,陆景珊根本没听懂他的话:“你不是把和艾米集团的项目都交给墨川哥了吗?他最近挺忙的,哥,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和青暖姐的事情,你别扯上墨川哥。”
陆景序从沙发上起身,俊朗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我和她早就结束了。”
他拿着领带走向二楼。
陆景珊不甘心,追上去拦住他的去路:“青暖姐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她是被妈逼的。”
沈若华听不惯女儿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我当时是逼着她和你哥分手,可我没有逼着她嫁给那个老外吧!你别掺和你哥的事。”
她走过去拉女儿。
陆景珊却甩开她,大声为方青暖解释:“那是因为她觉的自己失去了清白,没有脸再见我哥,永远都配不上我哥了,所以才会心如死灰接受那个老外的求婚的。”
她又看向陆景序:“青暖姐嫁给那个老外之后心里想的一直是你,老外因为这个原因家暴她,那几年她过的生不如死,好不容易才离婚。哥,你既然能够接受安恬那种生过孩子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和青暖姐破镜重圆呢!”
这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
许安恬是黄晓溪的闺蜜,在她的订婚典礼上大闹,让她很没面子,她不喜欢她,一点都不想让她做自己的大嫂。
“破镜没办法重圆。”
陆景序神色平静的听完她的话,走向楼梯,边走边说:“你告诉方青暖,无论当年的事情真相如何,我和她都没有可能。我已经结婚,要对自己的妻子负责。”
声音也平静的好像无风的湖面,没有任何波澜。
陆景珊傻了,瞪着他的背影:“哥,你——”
该说的她都说了,却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如此冷漠绝情。
一个女孩子因为他一生都毁了,他知道真相后却无动于衷,心里就只有他未婚和人厮混生子的妻子。
男人都是这样喜新厌旧,薄情寡义吗?
他之前明明很爱方青暖的。
沈若华把女儿拉到一旁:“我警告你,别破坏你哥和安恬的感情,否则,我饶不了你。”
陆景珊被打的脸还有些钝痛,想到以后要和安恬成为一家人,还要叫她大嫂,她心里就像是吃了一把苍蝇难受又恶心。
白了沈若华一眼:“我没想到我哥你们都是势利眼。”
许安恬要不是秦维舟的妹妹,老妈和哥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然后,晚饭也不吃了,拿起自己的包包和外套,走到玄关处换鞋。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沈若华追过去问。
“回家,你喜欢在这里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做保姆,我可不喜欢。”陆景珊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景序来到楼房,在婴儿房的地毯上找到正在搭积木的母子俩。
冬天,夜色黑的比其他季节都要早一些,明亮的灯光下,安恬神色温柔的看着楠楠,偶尔帮小家伙翻找一些他需要的积木方块,母爱的光芒让她的脸看起来栩栩生辉。
陆景序斜靠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母子俩居然很认真,都没有发现他:“饿不饿,下楼吃晚饭了。”
楠楠听到声音这才抬头,看到他之后飞快的从地毯上爬起来,飞奔过来,抱住他的大腿:“爸爸,可以吃饭了吗?我的小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明亮如黑葡萄的眼睛里露着可怜和委屈巴巴。
陆景序弯腰把他抱起来:“那怎么不下去,让奶奶给你找吃的?”
小朋友歪着脑袋:“妈妈说你和姑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让我乖乖等一会儿,你们说完了吗?姑姑的声音好大,好凶啊,我在楼上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了。”
安恬的性格文静温柔,楠楠从来没有被她吼过,也从来没有见过有女生那么大声的吼叫,刚刚确实吓坏了。
陆景序看向安恬。
安恬已经从地毯上起身,低垂着眸子,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
“楠楠饿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声音很平静,没有太多的情绪波澜,刚刚陆景珊说的那些话好像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
下楼没看到陆景珊,楠楠立刻像是脱缰的小马驹跑进餐厅,自己爬到专属的凳子上:“奶奶,我好饿,小肚子都扁扁的。”
沈若华笑着让阿姨帮他准备饭菜。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温馨。
沈若华笑着问安恬:“我听景序说你们今天去试婚纱了,怎么样,尺寸和款式都合适吗?”
“都很合适,我很喜欢。”安恬乖巧的回答。
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刚刚闹的事情,沈若华又说:“景珊年轻,性子直,说话不过脑子,你别介意啊。”
安恬低头喝了一口汤,咽下汤汁之后才说道:“妈别这样说,都是一家人,我不会介意的。”
陆景序侧头看她一眼。秦家的家教很好,吃饭的时候,她的坐姿端端正正,勺子和碗很少碰撞在一起,恬恬淡淡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晚餐结束后。
陆景序接到一通电话,去了书房,应该是在处理工作。
陆书淮打电话,沈若华也回去了。
安恬陪着儿子读了一会儿绘本,又陪着小家伙做了一会儿捉迷藏的游戏,最后把儿子哄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陆景序还在书房工作。
她没有去打扰他,自己洗漱之后,躺下。
闭上眼睛想睡的时候,陆景珊的话从脑海中蹦出来。
“青暖姐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她是被妈逼的。”
“那是因为她觉的自己失去了清白,没有脸再见我哥,永远都配不上我哥了,所以才会心如死灰接受那个老外的求婚的。”
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陆景序曾经那么爱她,内心真的会没有任何波动吗?
之前,他是因为觉的方青暖背叛他,给他戴了绿帽子,所以才不为所动,现在知道了真相之后呢?
他心里会怎么想。
胡思乱想,翻来覆去怎么也睡着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陆景序回来了。
安恬立刻闭上眼睛,侧身躺好装睡。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壁灯,柔和的光线下,陆景序看到平日里都会等他回来的小女人,此时侧着身体,脸朝着他相反的方向,乖乖巧巧的在被子里裹成一团。
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
安恬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变的很轻。
陆景序的唇弯了弯,转上去浴室洗漱。
安恬听到浴室关门的声音之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把身体躺平,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她现在越来越像一只缩头乌龟了。
以为一直回避,有些事情就不用再面对。
男人洗澡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后,陆景序裹着浴巾,擦拭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安恬在听到浴室开门的瞬间,立刻又侧身躺成刚刚的样子,继续装睡。
她不想和他谈关于方青暖的任何事情。
她想逃避。
刚洗的头发湿漉漉贴在头皮上,毛巾根本就擦不干,陆景序径直来到床的另一边,垂眸盯住安恬装睡的脸,唇角扬起一抹看穿一切的笑意:“我知道你没睡,别装了。”
安恬闭着眼睛假装没听到,一动也不动。
她睡着了,睡的很香很沉。
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和他讨论任何事情。
陆景序在床边蹲下,带着湿意的眸子盯住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唇边的笑意扩大:“你要是再不睁开眼睛,我要亲你了。”
他慢慢的凑过去,沐浴露湿漉漉的香气混合着温热的呼吸扑满安恬的鼻腔,她的心紧张的怦怦跳,被子下面的双手攥的紧紧的。
她都睡着了,为什么他非要把她吵醒。
她承认自己不够坚强,想要当一只鸵鸟,缩头乌龟,还不行吗?
陆景序到底想要干什么!
颤抖的睫毛像蝴蝶展翅的羽翼,早已出卖了她的情绪。
陆景序见她还是不肯睁开眼,轻叹了一声:“想要让我亲你可以直说。”
然后,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辗转深入。
安恬彻底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
陆景序的脸带着湿意几乎贴在她的脸上,瞳孔漆黑的好似太空里的黑洞,看不见底,却带着风暴一瞬间便将她的灵魂全部吸进去。
安恬怔怔的看着他,纯净如水的眸子好像失了神。
陆景序亲了一会儿,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喜欢装睡。”
他从抽屉里找出吹风机递到安恬手中。
安恬穿着藕粉色棉质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看着手中多出来的吹风机替自己辩解:“谁说我装睡了,我早就睡着了,是你非要把吵醒的。”
她扬起手中的吹风机:“大晚上的,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陆景序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指了指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帮我吹头发。”
“你自己没手?”安恬心情不爽,把吹风机塞回他手中。
大晚上的,把她拽起来,就是为了给他吹头发。
他怎么不去找方青暖。
陆景序勾着头盯住她:“谁惹我们家小笨猪生气了?”
“你!”
安恬瞪他一眼,拉过被子躺下:“大晚上的非要把人吵醒。”
然后,她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陆景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吹风机,看了她好一会儿,微叹了一口气,自己把头发吹干,掀开被子上床,关掉壁灯,在安恬身边躺下。
黑暗填满整个房间,房间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
陆景序的呼吸平稳,很像是睡着了。
安恬慢慢睁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之后,眼睛有些发酸。
今天,他没有抱着她睡。
知道方青暖背叛他的真相之后,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了一些变化。
那他们这场婚姻还能再继续吗?
暴风雨来的时候,她会坚强面对。
可她舍不得他,怎么办?
漆黑中,安恬小心的挪动身体,扭头侧向陆景序。
她想再好好看看他的脸,把他这张脸永远刻在心里。
可是光线太暗了,她什么也看不到。
“不睡觉偷看我做什么?”
腰被坚实有力的手臂环上,她转瞬间便被带入陆景序宽厚温暖的怀抱中。
“你,我——才没有偷看你。”像是犯了错误被老师逮到的小学生,安恬理不直,气也不壮的为自己辩解。
陆景序轻笑,笑声愉悦:“小笨猪,我都看到了,你还不承认。”
他湿*热的吻落在安恬的额头,眉心,鼻子,最后含住她的唇瓣。
安恬侧头避开,他的唇下滑到她的脖颈上。
“房间这么黑,你是怎么看到的?”
陆景序啃咬她的脖子:“我有透视眼,可以穿透一切黑暗,你不知道吗?”
“胡说八道,我才不信你呢!”安恬推开他,向一旁和他拉开距离。
陆景序把人又捞回来:“无论方青暖背叛我的真相是什么,我和她都没有可能。你别胡思乱想。”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安恬的身体僵住。
黑暗中,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你还爱她吗?”
陆景序顿了半秒:“不爱。”
半秒钟的停顿是因为他在这一刻好像意识到一些自己一直忽略的问题。
怀中的小女人,这段时间好像已经不知不觉成了他生活的重心。
他几乎每时每刻都会想起她。
公司早会上,看到秘书穿了一件和她同色系的浅紫色衣服,他会不由自主的想,浅紫色安恬穿上更好看。
约见客户,尝到好吃的菜,会想着有时间一定要带她也来尝尝。
马路上,看到有女生开着最新款的小轿车,他会想给她也买一辆,肯定很适合她。
甚至,在聚会上,看到朋友可爱的女儿,他也会想他们如果生了女儿,是不是也这样漂亮,让人爱不释手。
潜意识里,他好像已经做好了和她共度一生的准备。
而她也变的能轻易拨动他的情绪。
安恬并不知道陆景序的心中所想。
她以为他停顿的半秒钟是不确定。
到底是深爱入骨的女人,怎么可能说不爱就真的不爱了。
他们这段婚姻,是月老看她暗恋的太苦,施舍给她的。
陆景序的正缘始终是方青暖。
心里酸酸涩涩胀的难受,安恬抱紧陆景序:“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她想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时光。
一直到他和她彻底摊牌为止。
陆景序亲了亲她的额头:“小笨猪,你替我挡过刀,只要你不提离婚,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
挡刀!
原来是因为她救过他,所以他才会对她负责。
他的确对她很负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丈夫。
除了不爱她。
……
续下一篇:
上辈子她肯定对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所以这辈子才会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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